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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深夜,大窑里的炭火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奄奄一息了。宫学斌发现后,喊一声“可不得了啦”,转身跑到驾驶员的宿舍,粗声大嗓地吼起谭颉夫,一路颠簸,直奔50多里外的咸家庄。时值严冬,寒风就像钝剃刀干刮又粗又密的胡须,脸被刮麻了,脚也冻僵了。车到全县有名的烧窑师傅吕全友的家门口时,宫学斌从车斗跳下,脚一着地,针扎似的,疼得他直咧嘴,一屁股坐在地上。
谭颉夫手脚还利索,他边拉起地上的宫学斌,边挥起拳来,急三火四地去敲门。
“你轻点呀,伙计!”匆忙之中,宫学斌竟没忘了克服自己的敲门习惯,努力压低嗓音道,“你认为这是敲自家的门呢!深更半夜的,可不敢吓着师傅啊!”
说实话,深夜造访,师傅倒是没吓着,却被大窑的事故惊着了。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大窑半路熄火,不但废了一窑的砖瓦,重新启动也并非容易。这需要花两天的时间,还得再烧四五吨好煤呢!老师傅吕全友了解宫学斌对工作的责任心,难怪半夜三更来敲门,如果真的重新点火,光浪费那几吨煤,就能把他痛煞!
宫学斌把带着自己体温的棉大衣硬是披在吕全友身上,然后恭敬地把他扶上车。他们相互拉扯着坐着车帮,星夜返回窑场。经过一番观察研究,里里外外好一阵子鼓捣,终于使将要熄火的大窑起死回生,重新燃起熊熊大火。
这件事儿,令宫学斌更加懂得了人才的重要性。窑场主管会计宋振忠,被推荐到公社修配厂当了书记以后,腾出的位置一时间空着。许多头头脑脑,还有亲戚朋友,踏破了门槛找宫学斌,各自保举各自的人,一个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得比唱得都好听。
“这营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宫学斌绕开人们的说情,找到“老三届”毕业生董巨科说,“我想来想去,你是块材料,咱窑场的主管会计就让你来干啦,伙计!”
董巨科家庭背景复杂,这在窑场是人人皆知的。那年代最受屈辱的“地富反坏右”五顶帽子,除了“地主”免冠外,余下的四顶他们家的人都戴着。因此,升学推荐没有他的份,当兵政审不合格,无奈之中才来到窑场的。但他做梦也没想到,宫学斌如此相信和重用自己。都说感激是人类的文明,眼下,董巨科竟对文明有点儿失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书记啊!我的家庭成分不好,你这么顶风而上,就不怕人说闲话、扣帽子、打棍子吗?”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三章 窑场十年显身手(16)
宫学斌笑笑,说:“庄稼人有句话,听拉拉蛄(即蝼蛄)叫,就不种谷子啦?家庭成分好不好,跟干不干会计不是一码子事儿,铁路警察,各管一段。你不要自己作践自己,要树立自信心,想当好会计,就先把人做好了!”
真诚和坦荡像人与人之间的桥梁,不但能使人们增进理解和支持,而且还能实现自己的进步和成功。多少个日月春秋,宫学斌以这种理想人格的道德观念和意志力量,明辨是非,坦诚做人,赢得窑场全体干部职工的许多赞誉。
一次吃晚饭,一向粗心大意的刘贤钦,不知怎么竟在菜碗里拣出个蛆来,于是,他举着这个蛆就找宫学斌告了状。不说不知道,这一说,宫学斌才发现自己的碗里也有蛆!吃饭吃出个蛆来,还能不让人恶心吗?宫学斌起身就去伙房。
伙房司务长叫吕典保,饮食卫生当然归他管了,可那晚吕典保又偏偏回家了。宫学斌站在门口,连喊几声“典保”不见应声,便气冲冲地走进去。不料迎面碰上炊事员龙风君,他当头责问:“你是怎么做的菜?洗菜连蛆都看不见吗?呃?”
龙风君说:“菜里不会有蛆吧?有的话,那也是酱油缸里的。不过,宫书记。井里蛤蟆,酱里蛆,干饭(即米饭)有沙老规矩,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宫学斌瞅瞅满不在乎的龙风君,走到墙旮旯儿里的酱油缸跟前,伸手揭开缸盖,只见白胖肥硕的蛆们,一团一团地搅在一起。他不由得火冒三丈,顺手拿起把水舀子,舀起一舀子酱油,“呼”地一下扣在龙风君的头上。
事后,宫学斌亲自卷了支锥子把烟给龙风君,算是道了歉,但却毫不客气地调走了龙风君,并果断地撤了吕典保的职,让谭颉夫当了伙房的司务长。古人都讲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吃饭是天大的事情,可不敢马虎。宫学斌再三强调,搞好伙食,让大家吃饱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