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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诧异地瞅瞅我,用拨火的木条挑起脏兮兮的皮包:“你要这个?”不管瞧起来还是闻起来,它都实在太糟糕了。不过我隐约可以感觉到上面稳定的魔力。那不是水元素,不是火元素,也不是治疗药水里所蕴含的生命力。如果真要说,或许应该归入奥术。“是的,我要这个。”罗尔夫略一侧身,小声对马拉凯道:“该不是烧糊涂了吧……”后者瞧瞧我。又瞧瞧两个矮人,给罗尔夫使了个眼色,没说什么。倒是白鸽听了这话,眨巴了一下她深邃地银色眼睛,小幅度对格朗姆点点头。贾森也听到了,这个耿直的矮人又狠狠瞪了亨兹一眼。我们四十多岁的小弟弟抱着膝盖坐在那儿。一个字也不敢说,低头掰着自己结实的大拇指。他们的议论令尤里十分忧虑。这家伙居然直接扔下包裹来摸我的额头:“有点烫。伤口好像已经开始发炎了。”“……嗯。”费德菲尼尔地斧头可不干净,上面不知沾过多少脏泥和血迹。它对人类而言相当于一把沾了毒剂的利器。所以,或许我现在的情况可能属于轻度中毒的症状。好在这不是什么大事。能够有专业的治疗人员那最好,如果没有。好好休息一下,或许再来上瓶治疗药水,也就抗过去了。而显然,这和对战利品地选择是两件事。“我要这个包。我想它里面应该能装不少东西。比你和我的背包合起来的还要多。”两名卫兵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倒是白鸽一听,捏着鼻子凑近些瞧了瞧。“帮我把它洗干净吧。”我向尤里请求。“然后我们试试它到底能装多少东西。”“哦,好吧。”尤里耸耸肩,捏着一角拎起那个包裹。最靠近的洞口的贾森跟着起身,一同朝小溪边去了。出了它的本来模样。瞧上去,它就是一只土黄色的旧皮包。但它的确能装下很多东西,差不多是尤里行囊里那些的两倍---只要东西的大小能够塞进包口。而且,自始至终。它的份量总是那么轻。对我来说这再好不过了。如此方便的行囊自然价值不菲。它花掉了差不多两个人地分配份额。我的,以及亨兹地。贾森坚持亨兹应该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亨兹对此十分赞同。因为这样他会觉得好受点儿。尤里要了那把剥皮刀。这是一把挺长挺结实的匕首,或者说一把短剑。尤里的左手也很灵巧,所以他选了这个。这一晚,我又休息得不太好。伤口在作痛,发烧令人辗转难眠。照顾我的是尤里。只是。或许这个过程既温馨又浪漫,但身为烧得昏昏沉沉病人。真地什么感觉也没有。他说我地手心和额头都很烫,可我却奇怪地觉得浑身发冷。好在怀里的皮包是个安慰----没有比这更好地抱枕了。到了半夜,这个季节中森林里特有的凉爽宜人令我觉得好受了点儿,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经是清晨。林间的鸟叫声婉转悠扬,阳光浮在薄薄的晨雾里,升上了树梢。我摸摸自己的额头,嗯,不烫了。至少不怎么烫了。从病中重返健康的感觉真好,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轻了二十斤。白鸽肯定又带着格朗姆出去侦查了,两个卫兵则八成去拾柴打猎了。我再一次成了最晚起来的那一个。有点奇怪的是,留下来照顾我的人,不是最熟悉的尤里,而是亨兹。“早上好。”不知为什么,亨兹似乎有点畏惧我,所以我只好自己开口,“尤里呢?”“好,早上好。”亨兹左右看了看,慌忙抓起水囊递过来,“早上好,查理。给你水。尤里跟他们出去打猎了,很快就回来。”“谢谢。”嗯,病好了,水喝起来也甜了。“那个……”亨兹的语气迟疑,“查理……”真希望他可以省略这个称呼。“怎么了?”“我们,嗯……昨天的事,我很抱歉……可是……”亨兹低头掰掰自己的手指,嗫嚅了半天,忽然抬起头来一口气吐出一串来,“我是想问我们还是朋友吗?”----两位矮人是朋友吗?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和他们只是在这几天互为同伴而已。肩膀上的伤口还在疼,发烧引起的头疼也还没有完全消退。和在狮子王之傲刚遇到他们时一样,亨兹身材粗短得还是那么夸张,鼻子依旧又高又大。唯一不同的是,因为愧疚,他的眼角微微发红。我看看他金红色的大胡子,然后迎上了他的目光,接下来,不由就笑了,点点头:“当然。”亨兹愣了一下,咧开嘴笑了:“太好了!”一边说,一边伸手拍向我的肩。我吓了一大跳,连忙侧身躲开去。亨兹表情一凝,拍过来的手顿在了半空中。我呼出一口气,朝他指指自己的肩。虽然穿着衬衣,但是从昨天被划破的大口子那里,明明可以看到缠着的绷带!“啊,呵、呵呵……”亨兹干笑着左看右看,使劲朝洞口瞅。我莞尔:“你看,昨天我就是这样躲开那一斧头的。”他并不是故意的。他的歉意很诚恳。他尽力给出了补偿。所以,即时是我这样的坏脾气,此时此刻,也会很自然地暂时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