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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让他把进货的伙计们都带过去,又收买了看守货物的伙计,偷梁换柱,把那次进的货物都换成掺假的。而对不知情的管事和伙计,则说是畏惧家里娘子凶悍,所以置办了外室,请大家代为遮掩,连在二位掌柜那里也别露口风。
那些人只把这是当做寻常,就都没有在意。
原本以为一次就能成事,没想到却出了意外,于是故技重施,结果却被裴元歌人赃俱获,连人带货当场逮个正着。
“他们许给你什么好处?”裴元歌问道。
事到如今,朱管事自然知道,上次假货的事情被揭穿后,东家小姐根本就对进货的人起了疑心,只是按而不发,让他们放松警惕,趁着这次人赃俱获。这份心性和手段实在令人心惊,遂老老实实地道:“张管事说,等事成之后,这栋豪宅和里面的家具仆人都归奴才,另外到时候还会让奴才做到铺子的二掌柜……。”
这些老管事都明白竭泽而渔的坏处,不会不为自己谋后路,实在是既得了美人,又能得豪宅,还能提升为二掌柜,处处都得意都好,这才打动了朱管事,答应替广致斋做事。
裴元歌不紧不慢地刮着碗茶,黑眸凝滞,潜心思索着,好一会儿才蹙眉道:“简宁斋虽然说是老字号招牌,生意也还兴盛,但终究也只是一间中上的丝线铺子,就算被挤垮了,广致斋能得到多少好处还不一定,居然又是送美人,又是送豪宅,还许了你掌柜的位置,这样大费周章地处事,就不怕得不偿失吗?我看你想跟的这位新主子,恐怕也不怎么样!”
“那当然是——”朱管事被他一激,脱口就要说出真相,随即又顿住,紧紧地闭住嘴。
这件事的要紧处就在这里,而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小姐,奴才知道您是聪明人,广致斋这样大费周折的对付简宁斋必定有原因,而且广致斋的东家,也不是裴府能够招惹得起的。”如果不是知道这些,朱管事也未必有胆子这样做,毕竟裴诸城还是刑部尚书。但现在裴元歌以雷霆之势,将所有人都拿下,或许会顾忌广致斋身后的主人不敢怎么样,但他却还是简宁斋的人,裴元歌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所以,他要以此为筹码,替自己谋得一条生路!
“奴才知道,奴才这样做实在是忘恩负义,小姐要打要罚,奴才都毫无怨言,只求小姐留奴才一条命,奴才另有内情奉上。”朱管事信誓旦旦地道,“奴才可以保证,这件事只有奴才一人知道,其余的伙计都不知情。而张管事虽然知道,却绝不会说。若非小人那次趁他酒醉听到只言片语,只怕也想不到!”
裴元歌秀眉微挑:“你在跟我讲条件?”
“人都怕死,但如果说结果无论如何都是死,奴才也没必要再多说些什么。”朱管事咬咬牙,硬着头皮道,“奴才可以保证,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对简宁斋,甚至对裴府都一样,小姐知道这件事后,在处置简宁斋的问题上菜不会犯糊涂。否则,不止简宁斋保不住,裴府还白白得罪了贵人!”
这朱天贵倒是很狡猾,所说的都是她已经猜到的东西,而她真正想知道的,却一字都没有吐露,原来是想拿这个做条件,跟她交换!
裴元歌冷笑,如果连这么一个刁奴都收拾不了,她也就不是裴元歌了。
“赵统领,把这人待下去,把你们军中对待俘虏的法子统统拿出来,看看这位朱管事的骨头,是不是比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探子还要严紧?连那些人最后还是被撬开嘴,把敌方的军情布置说了出来,如果你们拿这位朱管事没法子,那可就太丢人了!”裴元歌缓缓地道,语调轻浅,“不用担心,就算真把朱管事弄死了也没关系,这种叛主的刁奴,死不足惜!”
朱管事心中一惊,犹自觉得裴元歌只是在吓唬他,咬牙道:“小姐,如果奴才抗不过这些刑罚,那那些秘密,小姐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奴才不过是想活命而已,小姐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你那些秘密我的确感兴趣,但知不知道根本不要紧。广致斋不就是想要简宁斋关门吗?我管它身后的主人是谁,有什么图谋?大不了这简宁斋我不要了!”裴元歌端起盖碗茶,忽然猛地砸在了朱管事跟前,冷声道,“不过一间铺子而已,我看的没那么重!最多拼着这间铺子不要,我也不容许一个刁奴爬到我头上来威胁我,简直反了天了!”
朱管事心中一颤,突然间觉得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的确,所有的争执都是因为简宁斋而起,若是小姐拼着不要简宁斋,那……。但心中仍不肯死心,哀求地道:“小姐何必赌这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