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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终,他都在缜密估算她究竟有多少利用价值,从来就不是真的担心她的伤势。
如今他就要离开,自然要确保她安好无恙,可以彻底利用。
“表面看似无碍,内伤却不尽然痊愈。”他低语,粗糙的指腹抚上最深最狰狞的那道疤。
“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不用担心。”她冷哼。
“我相信。”他扬起嘴角,沿着伤疤轻轻下滑,指腹上粗糙的厚茧轻柔摩挲一道道敏感的伤疤,属于他的体温伴随着轻柔的抚触,缓缓渗入她的肤底,瞬间混着她的体温激出一股陌生的颤栗——
月魄不由得暗抽一口气,可下一瞬间,她却是抄起弯刀旋身抵上他的喉头,锋锐刀刃只要再前进一些,就能让他魂恨归西。
“你做什么?”她眯眼质问,另一只手拉着散乱的衣袍遮在胸前,全身杀气腾腾。
“替你检视伤势。”他不动如山,泰然自若的回道。
“你不是。”她冷飕飕的反驳,杀气更盛。他的动作力道不对,方法手触也不对,和之前他为她上药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灰眸深处掠过一抹暗光,他挑眉故意反问:“如果不是,那么你认为我是在做什么?”
她呼吸一窒,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虽然他的动作力道不对,方法手触也不对,但确实没有触碰多余的地方,何况在她重伤的那段日子,他多次为她换药,也从来没有让她产生方才那样……那样诡异的感觉……
那股战栗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她会觉得——觉得——
“既然你的伤势没有大碍,那么就看看桌上的羊皮图,那是塔克干附近的地形地势图,对你应该有所帮助。”他轻描淡写的打断她的思绪,依旧任由她将弯刀搁在喉头前方,却忽然将话题一转。
她皱紧眉头,瞬间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却偏偏一筹莫展。
“扎库司懂得领兵作战,塔克干所有战士全都忠诚与他,族里不会有人听令于你,也不会有人对你伸出援手,你只能一个人孤军奋战。”他为她分析立场,接着无视弯刀还抵在喉头前方,将桌上的羊皮图搁到她身边。“无论是气候、地形还是任何空隙,能利用的就利用,你唯一的任务就是竭尽所能的歼灭敌方兵力,还有,不准死。”他加重语气,目光始终灼灼的望着她。
总是冰冷的水眸有瞬间的震颤,她迅速别开脸,同时收回弯刀。
“你放心,我并不打算死在这儿。”
“很好,那么千万别忘了你的承诺。”他看着她气闷中带着一丝别扭的小脸,不禁勾起嘴角,从腰侧抽出从不离身的雕狼匕首。“这匕首是证物,下次再见,我要你亲手还给我。”
她立刻皱眉。
“我不要。”她毫不犹豫的背过身,拒绝接下匕首,也拒绝他单方面的约定,谁知他猝不及防的自后方圈住她,一双键臂越过她的身体两侧,强硬将她收拢入怀。
她全身紧绷,本能又要挥出弯刀,他却更快扣住她的手腕,并将匕首塞入她捉着衣袍的另一只手。
遮掩在胸前的衣襟失去依凭,瞬间往腰际滑落,她却只能任由他炙热的体温袭上自己赤裸的身子,将她全面侵占,而无法撼动他分毫。
“结束这场仗或许需要很久,也或许不用太久。”他低头在她耳边低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会回来,等我。”话方落,炽热薄唇也轻轻落在雪白的耳廓上,宛若一记无形的誓言。
颤栗再现,瞬间狠狠贯至灵魂深处,心弦震颤,她竟忘了反抗,也忘了反手挥刀,直到他起身走出毡帐,才如梦初醒的迅速转身。
看着那消失在毡帐外的高大身影,她气得差点射出手中弯刀,却想起自己衣衫不整,于是只好迅速整顿衣着,拿起羊皮图和匕首追出毡帐。
她本想将匕首砸回到他的脸上,谁知塔克干族长和所有族民将他团团围住,不留半点缝隙让她介入。
“王,也许他们已在路上埋伏,请您一定要保重。”塔克干族长的声音自人群中央传出。
“你和所有族民也是。”拓跋勃烈淡淡一笑,伸出大掌平放在塔克干族长的肩头上,神情语气尽是信赖。“扎库司,我相信你。”
“臣必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握紧木杖,塔克干族长高声承诺。
此话一出,所有塔克干族民立即忠诚的单膝跪地,高亢呼喊,为拓跋勃烈的离去献上祝福,为即将展开的内战长啸怒喊,一个个全都斗志满满,士气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