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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彦行没回答,却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出了宫,莫叫朕陛下。”
涟歌想想也对,既然微服私访,那便不能随意泄露身份,问道,“那叫你什么?”
傅彦行凤目一颤,道,“行哥哥。在外头便以兄妹相称吧,萧洵平日里怎么称呼你的?”
涟歌下意识回道,“眠眠。”说完又觉得不妥,“陛下,这于礼不合,臣女该叫你公子才对。”
“朕的话你都不听了,想抗旨不成?”傅彦行语气颇有些危险。
涟歌下意识抖了下,怯怯道,“是,陛下。”
“嗯?”尾音上勾,释放着不善的语意。
“是,行哥哥。”
她羞红了脸,好在马车中有些昏暗,没能让他瞧见。
傅彦行勾起唇角,张开嘴无声吐出两个字,心满意足,“眠眠。”
好在这样诡异的氛围没延续多久,他们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竟是菡萏苑。
傅彦行命人将涟歌带去一处宫室,和她道,“我先处理些事情,你到一旁等我。”
涟歌点点头,跟着那云卫走了。
早晨他收到王恪的信,武次仁确是已经被害,锦城的改税事务已由傅彦彻全权接收。他是信得过这个弟弟的,虽一直明里暗里和他争锋,却难得对百姓一片赤忱。
但由于魏太妃和魏尧一直在背后做乱,故而傅彦彻这些年一直很被动。而他要做的,便是趁傅彦彻不在这些期间,拔除魏尧的部分势力,也正好可以浇灭傅彦彻那颗躁动的心。
傅彦行先去见了徐立。
去年他中毒以后命裴凌夺取了北庭府的兵权,裴凌雷厉风行,短短两个月便网罗证据证明原北庭都护将军徐绍擅作威福、结党营私、贪敛财富、鱼肉百姓等罪名,并且用瓮中捉鳖的计谋将徐绍先斩后奏,取而代之。
后傅彦行登基,命徐立前去襄助他稳定军心,镇住那些副将。
如今大半年过年,北庭府八万将士中的佞臣皆遭肃清,且裴凌已经重整军队,将北庭将士们训练得不同往日可比。
傅彦行松了一口气,北庭府是他准备用来对付晋王的屏障,退一万步来讲便是大楚镇守西北的屏障,如今被裴凌彻底收服,对整个大楚而言意义非凡。
徐立道,“陛下,属下还查出,乌孙王廷近日不太平。”
这点傅彦行是知道的。
乌孙王年迈体衰,又未立嗣,他的几个儿子这两年都在忙着扩张势力,乌孙王咽气之后,谁能上位还未可知。他未登基之前便有乌孙大王子巴特鲁来投过诚。
乌孙二王子巴克迅野心勃勃,一直是好战分子,前些日子还被云卫在金陵里发现了他的踪迹。与谁有勾结,不言而喻。
又和徐立交谈了一个时辰,傅彦行才去涟歌休息的宫殿接人。
徐立一眼便认出她来,心念一转已然明白陛下心思,笑道,“见过萧姑娘。”
在濮阳的时候涟歌就对徐立颇为好感,便露出笑容来还了一礼。
出了菡萏苑,涟歌却发现他们的马车朝着城外去。一心想回趟家的涟歌十分意外,问道,“陛下……”被傅彦行冷冷清清的眼风一扫,慌忙改口,“行哥哥,咱们这是去哪儿?”
傅彦行眉目舒展开去,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笑意,“去接我弟弟。”
涟歌脑中数种念头转动,方明白他说的是谁,“齐王殿下?”
傅彦行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心中因她提起旁的男人而不太愉快。
傅彦徇自沂州皇陵回来,一路风尘仆仆,去了太宸观看望过陈太妃后,直接弃车就马,顶着凛凛冷风往城里赶。
行至郊外,却见一俊朗公子站在马车旁,长身玉立,仪表不凡。
他一下翻身下马不顾地上还有雪便要跪地,却被傅彦行堪堪扶住了。
“臣弟拜见陛下!”兄弟二人感情深厚,又一年不见,傅彦徇忍不住热泪盈眶。
“三弟莫多礼。”傅彦行将人扶起站定,脸上表情分外明朗。
又说了会儿话,傅彦徇才注意到他身旁站着的涟歌,呆愣愣看了半晌,冒出一句话来——
这位小兄弟,我原是在哪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傅彦行:三弟!一年不见,为兄甚是想你!
傅彦徇(望向涟歌):这位小兄弟我原是在哪里见过的!
(望向傅彦行):皇兄方才说什么?
傅彦行:朕是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