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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走到了地窖。地窖是今年重新挖的,又大又深,里面囤了一冬天的萝卜白菜和土豆。程诺沿着梯子下去,弓着腰往外掏白菜,掏到一棵后,刚转过身来,一下撞到了男人身上。停住脚步就那么待着,程诺手上拎着冰凉的白菜,胸腔上全是男人的热气。地窖又黑又潮,男人又热又干,耳畔是男人的呼吸,瘙着程诺的耳垂。&ldo;我只想跟你多待一会儿。&rdo;宋城将程诺手里的白菜拿了过来。男人声音低沉,语气温柔,在黑暗闭塞的空间内发酵,钻入了程诺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整个地窖里,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和呼吸声,纠缠在一起,竟有了些缠绵的味道。&ldo;阿姨等着要白菜呢。&rdo;程诺在陷进去的一瞬间,挣扎着醒了过来,他推着宋城往外走。男人并未多言,被程诺一推,他转身将白菜放到了地窖上面,伸手去拉程诺。两人从地窖里出来,屋里的灯光透过门折射出来,撒在院子里形成了一个长方形。长方形的光芒,照亮了半边院子,将地窖周围也照的模模糊糊的。宋城拎着白菜往客厅走,程诺看着男人的背影,心里十分安定。他昨晚喝醉了酒,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记得自己期盼被严妈妈照顾。记得他心中渴盼亲情,渴盼被人爱护。那种感觉,像是漆黑的洞穴里伸出的一只手,抓了半天只能抓到空气般绝望。但今早宋城一来,这种被剜掉半颗心的感觉就没有了。宋城站在车前,冲着他笑着,就已经把他缺失的都填补上了。他现在已经不排斥和宋城身体接触,更不排斥和宋城有进一步的发展,但他却不能马上就接受宋城。程诺的经历,造就了他的谨慎。本来一无所有的人,若是突然拥有了所有,得失心往往要比一开始就有的人重。而且他如果要得到,也打着负百分之百的责任,他能扛得起他才会拿,既然拿了,他就不会再放下。吃过饭后,宋城就在严家住下了,理所当然地去和程诺睡一个屋。严羽的床不大,一米五宽,比宋城在学校的床小了不止一星半点,两个大男人住还是有些挤的。严妈妈将被褥铺好,满怀歉疚地说:&ldo;你俩今天先挤挤睡,家里没有大床,你们先将就一晚。&rdo;原本自己一个人睡都能掉床下,现在上来一个人,两人晚上肯定大饼贴大饼。程诺摸着鼻子,对宋城说:&ldo;我睡觉可不老实,半夜小心我把你踹床下去了。&rdo;严妈妈一听,埋怨地看了程诺一眼,转头对宋城说:&ldo;他睡觉确实不老实,你就抱着他睡,他踹你下床你也抱着他一起下床。&rdo;严妈妈本是开玩笑的,但那两个男人可对这件事十分敏感。程诺被说得脸一红,哼唧了半天憋了一句。&ldo;俩男人抱着干啥?&rdo;严妈妈说:&ldo;那你还踹人家。&rdo;程诺被堵住了,没吭声。等严妈妈走了以后,两人拿着牙刷出去刷牙洗漱。看着宋城将自己的洗漱用品一一摆放出来,程诺含着牙膏沫子不可思议地说:&ldo;噢,你早就想着要在这里住下了啊!一开始就图谋不轨!&rdo;电动牙刷嗡嗡响,宋城望着程诺,唇角上扬,眸子黑黝黝的。&ldo;我不确定你发给我的位置能不能让我找到你,所以准备了东西,有备无患。&rdo;程诺一愣,嘴巴里牙刷的薄荷味冰凉,透到肚子里。&ldo;那要是找不到呢?&rdo;宋城低头看着青年,抬手将青年唇角的牙膏抹去,他双眸深情似水,却说得云淡风轻。&ldo;那就一直找,总会找得到。&rdo;心下一动,程诺抬眸看着宋城说:&ldo;你不要胡说八道了,找不到的话你肯定会给我电话问我在哪儿。&rdo;&ldo;不会。&rdo;宋城认真地说,&ldo;我想给你惊喜。&rdo;想起今天早上,自己看到宋城时高兴的模样,程诺唇角一咧,将牙刷涮了涮说:&ldo;还惊喜呢,惊吓还差不多。&rdo;洗漱完毕泡了脚,两人上了床,严妈妈给两人准备了两个被窝。程诺在一头,宋城在一头,两人头对脚,脚对头。床上还有另外一个人,程诺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戳了戳身边的人,问道:&ldo;你还没跟我说,你今天为什么过来呢,别跟我说要给我个惊喜啊。&rdo;&ldo;接了你的电话。&rdo;宋城诚实地说。程诺眼前一黑,猛拍自己一巴掌,打开灯后爬到宋城身边,懊悔道:&ldo;我说什么了?&rdo;青年只穿着一身睡衣,屋子里的空气有些凉,他一起来,耳朵梢都冻红了。宋城将旁边的被子掀开,程诺顺势钻了进去,两个男人头对着头躺着。&ldo;你说想我了。&rdo;宋城伸手摸着青年冰凉的脸,给他暖和了半晌。&ldo;谁想你了?&rdo;程诺咬牙不承认,笑着说:&ldo;你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