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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这宫里慌慌乱乱的,居然过年的吃食也都备得齐全。清华宫的女官们指挥着宫娥太监将年节吃食摆了一桌,扁食、热面、蒸糕应有尽有,还有过年才做的右事大吉盒。
虽说早晨起来时云若辰已吃了一肚子糕点,但她对于美食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
“郡主,咱们宫里这大吉盒儿,里头有柿饼子、圆眼、栗子、熟枣,和外头做的可大不一样,您尝尝?”
林女官笑容可掬地将每样点心都夹了一点到云若辰碗里,云若辰笑着谢了,转头请黄侧妃先用。
黄侧妃对云若辰的恭谨欣然受落,兴致勃勃地尝起点心来,昨晚的惶恐之色一扫而空。
“呵呵……”
云若辰冷眼看着黄侧妃在态度上的细微变化,不由得心中暗暗冷笑。
同时,也生出了些许警惕。
她并不想与黄侧妃为敌,但是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这女人,膨胀得有些太快了呢……
…
再回到靖王府时,已是当天的夜里。
靖王并没有和她们一道回家,还被留在宫里处置各种事情。云若辰说不担心是骗人的,可是再担心,她毕竟也不能事事替靖王出头。
要坐上皇位的,始终是靖王本人。就算一开始磕磕绊绊,终归能够适应这种生活的吧?
云若辰身体实在支持不住,才换了家常衣服就频频打瞌睡,匆匆沐浴梳洗便钻进了被窝。这一觉,她睡得格外沉,好像还做了梦。
梦里,她恢复了昔日的容貌与年纪,却还生活在这时空中,在一个城镇与另一个城镇之间流浪。
她替人看相、堪舆、推演命格,有时也牵扯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斗法中,然而始终是孤身一人。
也有人追求她,那些面目模糊的男子,都曾想将她留下,或是跟她上路也好。她都一一婉言拒绝。对于别人的爱慕,如果不能接受,她亦会善待对方的心意,可是……
他们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
后来他们也开始不甘心,纷纷追问,那你到底想要谁?那个人,根本是不存在的吧?
不不不,她说,真的有这个人,他……
他将最炽烈的情感隐藏在最冰冷的外表下,他是真正懂得爱并愿意为爱付出的人,他英俊,成熟,有一双深潭似的、望一眼就会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的眼睛……
“聂深……”
她在梦中忘情地呼唤他的名字。比起冷冰冰的“白夜”,她更喜欢这样叫他。连名带姓,就像称呼与自己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有种淡淡的亲昵。
“聂深、聂深……”
“我在这里。”
嗯?
这个梦好真实啊,她居然,听到了他的声音……好幸福……
“郡主,我在这里。”
又一声轻呼,将云若辰从沉睡中唤醒。
她猛然睁开双眼,发现她的床沿上坐着一个人。下一刻,她才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几丝真气正从掌心的穴位缓缓朝她体内输入。
“聂……深?”
在黑暗中,她忽然涨红了脸,灼热的感觉一直烧到了耳根。
“是我。郡主,你的手怎么受伤了?还有你经脉的气血太虚弱了,我要多给你输些真气才行……”
聂深说着,忽然又说:“咦,你的心跳忽然快起来,是我输得太急了吗?”
“……嗯。”
云若辰咬着唇,不知怎的有些生气,扯过被角掩住了头。
他听见她在梦里叫他了。
可他的反应——好吧,其实就是完全没反应?也是,聂深怎么会多想?她在他心目中,就是个小丫头,即使是梦里叫他的名字,也是小孩子对大人的依赖而已……吧?
她不追问他为何突然出现在她床前,只觉得好沮丧,好沮丧,好沮丧,从未有过的沮丧。
反而是聂深自己解释说,他担心她昨儿在宫里有什么意外,才特意赶来看看。往常他刚进屋,云若辰就醒了,所以今儿发现云若辰昏睡不醒,便知道她身体有异,果然是伤了元气。
云若辰默默地任由他的真气在自己的经脉中游走,又觉得无端生闷气的自己太过幼稚。
等聂深输完真气,她在心里暗叹一声,也就放弃了和自己赌气。再郁闷,他也感受不到。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
她将昨晚到今早的事向聂深简单说了一遍。聂深告诉她,他昨天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