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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春子终於将鸡汤端上了饭桌,他先给我盛了一碗。我拿起勺子,看见漂浮在汤面上的一层油花,竟有些反胃。
朔方流和楚霏微已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温春子催促我道:“快尝尝吧。”
我勉强吃了几块鸡肉,喝下半碗汤,过了一会儿,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多吃点。”温春子又夹了个鸡腿放到我碗里。
我皱起了眉头:“我胃不舒服,有点想吐。”
温春子见我面色苍白,担忧道:“是不是受凉伤食了?”
“可能吧。”我将鸡腿夹到楚霏微碗里,起身离座,“你们接著吃,我回房躺一下。”
我躺在炕床上,辗转反侧,胃里更加难受。不多久,我的嘴里便开始泛酸,我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吐了,连忙翻身下床。
这时,温春子和楚霏微碰巧走进来,看见我急匆匆地到处找东西,他们便问我在找什麽东西。
我道:“盆,快给我个盆子!”
楚霏微转头瞥见放在墙角的脸盘架,便将上面的脸盆端了过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将尚未消化的早饭尽数吐在了脸盆里。温春子连忙拿了热帕子和茶水来,让我擦脸、漱口,再搀我回床上躺下。
楚霏微道:“看来我们叫朔方大哥去请大夫,是对的。”
我侧过头,看著他和温春子,道:“朔方流不是去猎户家借狗了吗?”
“是去借狗了。”温春子笑著替我把被子盖好,“他既然答应帮你找周睿,就一定会去找,我们只是叫他顺道请个大夫过来。”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上午。
午饭时,温春子做了些清粥小菜,端到房间来给我吃,大夫正是在这时候找上门来的。楚霏微引他到房里,搬张凳子摆到床边,请他坐下。
大夫看了看我的脸色,而後叫我伸出手来。他替我把了一会儿脉,忽然露出惊讶的神情,又叫我换过另一只手来,照样把了一会儿脉,才点点头,仿佛已确定了什麽。
楚霏微一直注视著大夫,此时看见他点头,便满怀期许地问道:“只是小病?”
大夫笑呵呵地道:“不是病,是有喜了。”
我们三人听了,都愣住了。
大夫问我:“公子是菱国人吧?二十多年前曾有个菱国人来雾岳镇定居,老夫替他看过病,他的脉象奇特,当时他说自己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後来他果真在镇上诞下一名男婴。老夫刚才仔细替公子把过脉了,公子的脉象和当年的那个菱国人一模一样。”
我吓得目瞪口呆,讷讷地道:“我是菱国人?我是菱国人……我怎麽不知道?”
楚霏微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忙问大夫:“事情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您老不会记错吧?”
大夫听了,眉头一皱,摆手道:“老夫还没糊涂,你们若不信,就另请高明吧!”说著,起身便走。
温春子忙塞诊金给他,他却拒不接受,於是他们一个硬塞、一个硬推,推推攘攘地走了出去。
楚霏微看著他们走出去,又回头看著我,道:“我好像说错话了。”
“这种事,不单是你,我也不敢相信。”我犹豫著,慢慢地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可是不管我们信不信,几个月後自会见分晓。”楚霏微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是吧。”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心想周睿若在这里,脸上会有怎样的表情,是欣喜,或是……
正想著,温春子便走了回来。
“他还是没收诊金,不过临走前他提醒我,头个三月很重要,叫我们仔细照看你。”他停在我床前,留心观察著我的脸色,“你还好吧?”
“没有什麽不好,只是太过於震惊,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後代,而这个後代还得要自己来生育,难以想象……”我忽然觉得好笑,便笑了出来。
温春子和楚霏微笑不出来,他们面面相觑。
温春子叹了口气,小声和楚霏微说道:“周睿若在这里,情况就截然不同了,但愿朔方兄能尽快找到他。”
直到第二天早晨,朔方流才回来,他依旧是一个人。
当我醒来,知道他没有找到周睿,并没有过多的失望,我心里仿佛早已有了预感。而当朔方流从温春子口中得知我已怀有身孕,他很意外,没顾得上吃早饭,便同温春子来到我的房间。
楚霏微正和我坐在炕床上吃早饭,看见他们俩走进来,我以为又要听到一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