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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就能增进每个人的福利。这正是哈耶克所说的伟大的社会伦理规范中的“社会贡献”。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阿马替亚?森论证说“严重饥荒从来不发生在自由的市场经济社会”的重要原因吧。
一个人的衣食住行总是有限的,真正的守财奴毕竟是人群中极端罕见的异类。个人财富超过一定的数量之后,财富的“社会属性”就完全超出了它的“所有权属性”了。或者说,个人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就自然变成了社会财富——这当然不是指“吃大户”,而是指财富实际的社会效应。这就是为什么部分中国民营企业家会说“财富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符号”。
财富与爱心一起流动(2)
据说美国的各种慈善基金总额约占GDP的9%,而在中国,即使是较早发展慈善事业的上海,这个比例也仅为千分之一。
不过,如果我们只简单地据此断定中国富有的民营企业家群体对慈善和社会公益事业的热心不如美国富人高,而不去看看美国的文化和社会环境是否比中国更适合人们创造和拥有财富,那么我们一定错了。
中国企业联合会副会长艾丰先生说:“我认为中国只有造就一个不仅自己创造的财富能够安全地在这里存在,外边有钱的人也觉得你这儿安全而到你这儿来,这个国家才能富。就像土壤一样,你能把财富这个养分留下,而不是一下雨全冲走,这个土地才是肥沃的。所以一定得把群众这个观念转变过来。”
人都是需要道义承担和责任分担的,不过对于企业家来说,最首要的责任往往并不是捐钱捐物,而是首先要经营好企业、为市场提供最好的产品或者服务、为社会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后者对于社会的贡献其实并不比前者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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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则徐到吴敬琏
鸦片战争一役,大清能臣林则徐并未能为满人的大清帝国和“天不变、道亦不变”的中华文明打出一个海晏河清的局面。文明板块的撞击,倒是很快震裂了中华的苍穹,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化作一个“三千年未遇之奇变”的参天问号。
斯时至今,大凡有点家国情怀、历史眼光的中国人,无论是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只要开始迈开思维的脚步,就都无法绕过这块落自苍天的问号——“如何结束灾难,如何复兴中国”。
一百多年来,我们中华民族可以说是灾难接着灾难,屈辱连着屈辱,危机跟着危机。对亡国灭种的忧与惧,对中华文明的痛与恨,曾深深折磨着中华的仁人志士★,林则徐、魏源奇变一代如此,康梁戊戌一代如此,孙黄辛亥一代如此,陈独秀、鲁迅五四一代也依旧如此。而绝对孤独中的陈寅恪和顾准同样绕不过“娜拉走后怎样”的天忧。
“结束灾难,复兴中国”成了中国这一百多年来最基本、最核心、也最紧迫的问题★。改革开放后活跃起来的知识分子,如袁伟时、吴敬琏、茅于轼、朱学勤等,在谈起自己的学术生涯的心路历程时,也大多把对于“结束灾难,复兴中国”的追问和求解,视为自己学问研究的第一、同时也是终生的推动力。
1945年之后,亡国灭种的危机总算缓解,但是神州大地上的灾难却仍未见减少。其后,一个旧世界被砸烂了。一切“牛鬼蛇神”、“害人虫”和“资本主义尾巴”也被横扫净尽了。但是这个灾难原本就深重的民族和国家,也被推到了奄奄一息的边缘。浩歌狂热之后,面有菜色的中国人终于看见天上的深渊——与天、地、人“其乐无穷”地斗了几十年的国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口袋和脑袋也被斗得“一无所有”。
此时,一个并不算高大、也没有多少“帝王相格”和“帝王习气”的身影正从中国政治舞台的边沿向中心回归,这次真是“事情正在起变化”了——中国的国运正到了否极泰来的转折点。在后世的史家眼中,这一幕必然悲壮如摩西带领犹太人走出埃及。
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这一次真正是“时间开始了”,但是太多的灾难、太多的屈辱、太多的险恶、太多的绝望、太多的自相残杀和太多的“无端狂笑无端哭”,已经让这个民族清醒地体味到“结束灾难,复兴中国”的艰巨、复杂和欲速不达了。
走过1989年,走过1992年,走进新的千年,也走进了中国共产党的第四代。中国人用自己的设备遨游了太空,中国经济的起落正在左右世界的物价,中华民族的信心曲线,正攀向1840年以来的最高点。
自信从来不在举国狂呼“战天斗地”、“一句顶一万句”的时候出现,真正的自信总是与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