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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蕊娘擎着泪,眼里满含愧色,吴妈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张口,蕊娘听话地启唇轻轻抿了一口,这一抿,下眼睑便被朝下一扯,两行泪水没了支撑,纷纷滚落,却尽皆被她吮入口中。
蕊娘闭上眼,剩下的眼泪被她硬生生逼回,再睁眼时,湿湿的睫毛下裹着的是一片清明。
蕊娘一口一口将整碗羹悉数食下,吴妈帮她擦了嘴,服侍着漱了口后,便扶她躺下。然后再授她些哺乳之法后,就带着翠灵出去了。
二人先是把院门稍稍整修一下,关紧了,才到下屋子的厢房里糊弄些吃的去。这么一折腾,天色已渐暗,因着院门屋门都是关着的,前院子里稍大些的动静这边倒还能够听得一二,那稍小的动静便不得而知了。
这边不知归不知,前院头却是着实乱了套,这李太师,虽贵为堂堂正一品大员,但年岁真是不甚大,不过四十又八,姓李名琛,字文纪,号斋篱,自幼不群,性又十分嗜学,极善工文业,才华横溢。
早在太祖在任时就官拜翰林学士。而他在当今的太宗皇帝还是晋王之时,便以绝世才华打动晋王,晋王又一向谦谨好学,直接拜了李琛为师。
晋王继承皇位之后,念李琛劳苦功高,力排众议,封他为太师,位列“三公”,至今历时不过才五载有余。
李琛平日里一直洁身自好,虽妻妾不少,但从不近侵声色犬马,身体也还硬朗。至于朝廷,近来政局也算平稳,这些年,李琛在朝中,渐渐扎根固基,正有风声水起之势,却突然地毫无征兆地去了。
他这一去,先不提朝廷如何应对了,只这太师府上下已被弄得措手不及,甚至还有两位妻妾愣是不相信李老爷就这么撒手人寰了,偏还要巴巴地央来太医再诊诊再诊诊,再开药方试试……幸好家里有两个已成年的嫡子,都成了家立了业,也都经历些风浪,这才稍稍将阖府给稳住,挑起些面子里子来,堪堪不至于一塌糊涂。
待日暮时,都城内的家族亲眷,不问远近闻了音讯皆心怀忐忑,关系亲近些的,自然第一时间匆匆赶来,一至太师府门,只不见往日的繁华风光,但见门口悬着的白灯笼,不由感怀起来,纷纷哭倒,府内刚刚平复下来的夫人妾室们,闻得动静少不得再次哭将开来。
直至晚间,太师府的灵堂才摆设完毕,李太师夫人钟氏颤颤微微地领着一家老小跪至灵前,撕心裂肺地哭拜!
第三回 李太师灵堂起设
更新时间2012…7…29 17:08:53 字数:3638
那边厢太师府内号啕声大作,这边厢太傅府北苑上房内,王溥王太傅正与夫人秦氏轻声轻语:“李琛虽薨得突然,但经太医们诊断,最后确诊是为操劳过度、积劳成疾所致……”对于李琛的心境,王太傅还是能够知晓个七七八八,“李琛一向自知他今天的地位,有赖于皇上的恩宠,而非民心所向,遂事事力求完备无纰漏,却不曾想竟将身子给折腾垮了!想来不日皇上便会下旨封谥!”
秦夫人闻言这才信了十分:“乍闻得消息,我直是心慌,哪里都不敢去,只一心留在府里守着你回来,偏你又迟迟不归,我这啊心急如焚的,生怕堂上出了什么事!”
王溥抚了把美髯,拍拍秦夫人肩膀,抚慰道:“我只是走不开,一来要陪着御医们施救,二来皇上还有不少事交待下来。”秦氏听了不疑有他,心下大安,却不知王溥此时的心仍是忐忑不平。
起初,他也怕李琛之死个中有玄机,于是十分留意御医们诊治的过程,始终不曾发现有甚不妥之处,再看皇上确然也是一副措手不及的神情举止,遂私底放下心来。
事后皇上招他过去御书房,他便随同一行官员,在御书房内同皇上商量国策,直到晚间这才得以回到府上。
政局从来风云变幻,瞬息万变,实在叫人很难淡定下来啊!
王溥到家后,紧绷的神经好歹松懈了不少,这才想起自己的宝贝孙儿,转身问向秦夫人:“我们的兰小郎呢,今儿个怎么不来问个安?”
闻言,秦夫人斜睨了他一眼:“刚才他还巴巴地跑过来寻你来着,你一直未归,我又心神不宁的,想着晚上仔细问问你有关李琛的事,就让他明儿早上再过来给你问安!”
王溥听后,眉头更加舒展:“嗯,那就明儿再说吧,我到揽月亭坐坐,散散气儿,你先歇了吧!”
说完转身迈开步子,前脚刚踏出门槛,忽又想到一事,回头问道:“昭儿几时走的,可都安排妥了的?”
秦夫人忙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