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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歌缓缓对乔熳汐道,“当日,骊歆亲眼看着儿子死在自己面前,今天,他要报仇也由得他。我不杀他,是师兄的情,也是我的情,你的人,撤回来吧。”“是。”乔熳汐并没有询问骊歌怎么知道他派出人去找晏鸢,只是看着母亲强忍着一副空架子,终究是有些心疼。他知道,妈就是舍不得也不会说的,甚至还要骗自己是舍得。就像妈就算知道师父是爱他的,也要告诉自己是不爱,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不那么遗憾。难成眷属,总要给自己一个自怜自艾的理由,乔熳汐不敢想,也不敢问,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因为,他只是儿子。秋瑀宸是带着一身疲惫回家的,晏鸢不在了,只有他能做的工作就要找合适的人来做,骊歌一时被最信任的属下背叛,很难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两个儿子就只能尽力去做。更何况晏鸢的事带出许多想要投机的人来,骊歌的情分没有那么长,她可以放晏鸢走,但是这些跟错了人或者只是平白被利用的卒子就倒了霉,总该要将后患除得干净。她从来不是善良的人,即使有些株连无辜也顾不得了,倒是秋瑀宸,宁愿自己辛苦也绝不肯真的冤枉了谁,一个一个小心排查,连乔熳汐都说他谨慎的太过了。秋瑀宸从来也不是信命的人,只是有了沈默,如今又找回了儿子,总是对上苍怀着一分感激,再加上原本就心地宽仁,因此只是笑笑。好在骊歌自己也早调教了好几个堪用的属下,都是仔细排查过绝不带着隐患的,秋瑀宸和乔熳汐慢慢地将该做的事交代下去,终有能用的一天。这些年沈默一直习惯了叫秋瑀宸伺候,如今秋瑀宸忙得连睡觉的时间也一再压缩,虽说十几年总有比现在还忙得时候,但如今毕竟早已不是少年时。因此沈大少爷居然也破天荒得做些家务,倒是让秋瑀宸宝贝得不得了。可沈默看秋瑀宸每天筋疲力尽地回来,却还要强撑着疲惫哄他,晚上自己累的连手都抬不起,却还是一定要亲自替沈默把头发擦干。秋瑀宸不知从何时养成的习惯,他喜欢每天晚上安安静静地让沈默靠在怀里,轻柔地替他擦干刚氲湿的头发,两个人说些虽不缠绵但却温馨的情话,他总认为,这么美好而又平淡的日子是上苍的恩赐,更何况,现在他们又有了儿子,秋瑀宸更加努力地去漂白,任何一个父亲,都希望留给儿子的是一份干干净净的产业。今天的秋瑀宸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侍弄着沈默的头发,沈默笑催他去睡。秋瑀宸淡淡笑,“不累。”沈默稍稍用力靠了靠他,却是不说话。两个人真正生活了十几年,却真是秋瑀宸的话还比较多些,沈默习惯了舒服不舒服都用别的方法表示,反正秋瑀宸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也不愁情人看不懂。只是今天,却是低低叹了一声,“我还记得妈刚把九天会送给我,还是晏哥教我打理。”秋瑀宸没说话,只是更用心地替沈默擦头发,沈默接着道,“小刺猬说,晏哥什么也没对他说,后来,哥就去了。”秋瑀宸道,“哥会替安排好的。放心。”沈默大概是觉得这样靠着秋瑀宸情人太辛苦,因此推开了他,“差不多干了,睡吧。”秋瑀宸也明白情人心思,将他拥进怀里,低低道,“小刺猬一直瞒着我们的,大概就是这件事了。”沈默也不否认,“这是他有情有义的地方,若是因为认了我们,一开始就将晏哥卖了,我恐怕——”秋瑀宸笑道,“若是那样,他也不配做沈默和秋瑀宸的儿子。”沈默却道,“他是小白的儿子,秋——”沈默没有说下去,秋瑀宸却知道他在想什么,无论如何,晏鸢是杀害褚清沙的凶手,即使褚云飞不说,可做父亲的,又怎么能不明白,褚云飞究竟要怎样,才扼住了报仇的冲动。秋瑀宸轻轻拍了拍沈默后背,“睡吧,小刺猬一向比我们勇敢,也比我们看得开。”沈默不再说话,任自己沉在梦里,那是第一次,他感到自己那么无助,那么懦弱,可是,他恨自己,为什么又安于这样的懦弱,他想,他究竟是不敢真的去对儿子说什么,他甚至觉得自己不配设想。他合上了眼睛,却并不想睡着,既然自己是这么懦弱的人,既然上天已经给了自己秋,给了自己小刺猬,就让短暂的失眠变作上苍的惩罚。可是,褚云飞却没有睡,他甚至是赤着脚跑到秋瑀宸和沈默床上来的,秋瑀宸将儿子拉上床顺便给了他小屁股一巴掌,褚云飞钻进老爸和父亲中间,什么也没说,轻轻吻了吻沈默额头,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睡着了。无论什么时候,忘记总比别人想的简单,甚至也比自己想得简单。因为即使没忘,也可以不提,每一次刻意地不提都是提,可是,慢慢地,你自己就连刻意都忘记了,那时候,就是真的不提。 继续正文年轮68小蓝帽一个人坐在篮架下,空旷的球场因为伴着自己空旷的拍球声音更显得安静些,最努力的球员都已经洗过澡回寝室去了,临走的时候甚至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