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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娇娇快洗个脸。”田氏出去一会儿,然后端了铜盆进来。陈娇瞄眼梳妆台上的铜镜,很好奇她这世的容貌。她穿了鞋子,先走到了洗漱架前。女儿大病初愈,田氏爱怜地帮女儿挽起袖口,再将打湿的巾子递过来。陈娇看看那巾子,八成新却很干净,便压下心头那一点点不适,闭上眼睛净面。洗漱过后,陈娇坐到梳妆台前,自然而然地看向镜面。乡下的铜镜比国公府的模糊多了,但这并不妨碍陈娇对自己面容的评判,柳叶弯眉桃花眼,再配上一张白生生的脸蛋,就是放到京城,她也能在美人堆儿里争得一席之地,只是稍微比她本来面貌差点罢了。“我们娇娇越来越美了。”田氏站在女儿身边,自豪的道。陈娇但笑不语。洗了脸,田氏继续去准备早饭了,陈娇好奇地走出房间。院子里,林伯远、林遇父子俩在面对面地说话,林伯远陈娇已经见过了,再看哥哥林遇,穿一身青衫,与父亲差不多的个头,肤色白皙,眉目里透着一股书生正气。“妹妹身子可好了?”林遇关心地问。陈娇点点头,朝父兄行礼。林家父子都是一怔,好在田氏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知道眼前的姑娘要改过自新了,礼数也是林伯远教过的,父子俩很快就接受了自家姑娘的新性情。陈娇继续暗中打量林家的宅子,北面三间上房,东西各一间厢房,她目前住的就是西厢。就在陈娇面朝北面的上房时,林家南面敞开的大门前,忽然走过一人。林伯远见了,高声喊道:“韩岳请留步!”陈娇疑惑地回头,就见大门口站着一个异常高大的农家汉子,那人一身粗布短褐,双袖卷到了胳膊肘,露出一双古铜色的结实手臂,在晨光下泛着点点汗光。陈娇一个深闺闺秀,何曾见到外男坦露身体,只一眼便立即转了过去,连男人是何模样都没看清楚,唯一深刻的印象,就是男人魁梧如山岳的雄健身躯。门口,韩岳仿佛没看见里面的林家娇花,只盯着秀才林伯远,疑道:“夫子有事?”林伯远道:“是这样,昨日我去镇上请郎中,听说刘员外的儿子去山中游玩,遇见一头野猪,刘公子受惊滚下山坡,万幸只受了些皮外伤。现在刘公子要去猎捕那头野猪,欲招六位壮士同行,若能猎到野猪,每位壮士可以分二两银子,你要不要去试试?”对于庄稼汉来说,二两银子是很丰厚的赏钱了。韩岳遂朝林伯远拱手:“多谢夫子告知,我这就去碰碰运气。”林伯远笑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下,这本与《欢喜债》不是一个路数哦,欢欢是女撩男,这本男女主会是循序渐进的恋爱过程,婚后恋、强取豪夺、仗势欺人、欢喜冤家……总之一切都有可能啦! 韩岳离开后,林家的早饭也做好了,铁盆里盛着苞谷粥,碟子里摆着几块儿昨日剩下的烙饼。陈娇从未见过这等农家糙食。田氏笑着先给女儿盛了一碗。陈娇没有胃口,但她真的饿了,不能表现出来,她只能强迫自己咽下那苞谷粥。她慢吞吞地喝着粥,田氏与丈夫闲聊起来,奇道:“刚刚你叫韩岳做什么?”林伯远如实解释了一番。韩岳是大旺村最强健的年轻人,家里父母早逝,底下还有两个弟弟要养,韩岳一边种地一边找些零散短工做,是个稳重肯干的好儿郎,帮忙传个话这等小忙,林伯远乐得做。田氏想了想,感慨道:“他都二十二了吧?凭他那样貌身板,不难说亲啊,怎么还没娶媳妇?”这个,林伯远就不知道了。田氏看眼女儿,想想女儿也十六岁了,再耽误下去就成老姑娘了,顿时也没闲工夫再操心别人。陈娇还在努力地适应农家生活,暂且没想太远。过了两日,林伯远、林遇父子去私塾了,田氏与隔壁的王婆一起去赶集,只留陈娇看家。陈娇一个人坐在屋里绣帕子。绣着绣着,有人在外喊道:“有人在家吗?”是个男人的声音。陈娇心里一紧,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不懂如何与农家的外男们相处,骨子里也有点抗拒。如果她不说话,那人是不是就走了?林家大门外,韩岳看看手里的酒坛,再看看林家敞开的堂屋门,误会田氏在干活儿没听见,他便提着酒坛大步朝里走去。农家百姓们,除非家里无人,一般少有门户紧闭的时候,乡亲们串起门来也很随意。“林婶儿?”停在堂屋门前,韩岳再次唤道,“林婶儿,多亏夫子提醒,我随刘公子去猎野猪得了二两赏钱,刚刚从镇上回来,顺手打了一坛酒,送与夫子尝尝。”陈娇听他是来道谢的,正经事,犹豫片刻,她终于放下绣活儿,穿上鞋子出去了。韩岳听到动静,朝西厢看去。陈娇拉开厢房的门板,一抬头,就撞上了男人刚毅冷峻的脸,那么高,他的脑顶都快与堂屋门顶齐平了。无形的压迫感潮水般涌过来,陈娇垂眸,轻声道:“父亲说,他传话只是举手之劳,你不用谢的,酒拿回去自家喝吧。”韩岳诧异地看着斜对面的姑娘。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