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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草帽的人走到人少处即发力狂奔,高容催马其后,由于有乡人不断涌来看火把,他的马速提不起来,追出五里地,竟把人跟丢了。听到后方传来地脚炮的轰响声,然后炮仗齐鸣,点火把了!
回头看去,金沧城上空开满五色烟花,这种时候,高家人应该已避入城楼,楼下警卫森严,可保无恙?
高容不死心地四处巡看,忽听树后有个声音:“我在这里!”
高容松口气,看看四下无人,冷声喝道:“出来!”
那人转过树来,摘下草帽,暮色中依稀可辨清俊容颜,正是阿铭。
“阿铭师傅既去看火把,为何不等点火把放烟花?”
“阿容少爷又为何没上城楼?”
“看阿铭师傅着急离开,天黑路远,我来送送。”高容从腰后抽出把小火把,又解下腰上的松香袋,一并递给阿铭,“火把节不拿把火把不像话,阿铭师傅离家太久,恐怕忘了这些。上马吧,还能赶上剑邑点火把。或者,你想回校场?”
“离家十年不能承欢膝下,当然回剑邑。难为阿容少爷来送我。”阿铭掖好火把跳到高容身后坐好,见他任马慢走慢行,晓得他有话说,先笑道,“阿容少爷终究信不过我。”
“不信你,我不会用你。”高容顿了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信不过,情!”
阿铭一愣,他想说憨娃娃,你才多大!可细看身前人,宽肩虎背狼腰,再不是十年前睁着大眼偷瞧自己的娃娃。“阿容少爷,阿铭对不住你。”
高容咬着唇,低头答不上话。他对情的了解,来自哥姐的婚事。当年寻死觅活的阿蓝姐,如今只围着儿女转。高宝对杨氏也用情颇深,可杨氏却……今晚他料定阿铭会来,只有今晚,阿蓝姐会站在城楼上亮相于人前,他如愿等到阿铭,可阿铭却平心静气不急不火,而且阿铭说的话,居然是“对不住你”。你没有对不住我,你对不住的是——
是哪个?还想阿铭如何,谋着他应该如何?
阿铭倾身环住纠结的娃娃,摸摸他的眉眼,眉目还是那个眉目,俊俏可爱。又摸摸他掌心老茧,嫩娃娃已长成了好剑客。
“这手臂身段,我曾断言最适合练剑。听说阿容少爷的高家剑法已难寻敌手,而少爷还练了木家剑法,看来少爷没忘阿铭的话,兼收并蓄。”
“你咋晓得我练了木家剑?”乍听自己冒出问话,高容悔得又咬唇。
“我会算命。”木俪笑着拍拍他,“我当年就很会猜你的心思,可记得?”
不愿记得!
“十年不见了,我一直想看看阿容少爷的功夫,可回来几个月,嗜剑如命的阿容少爷却不找我比试,可是怕阿铭学艺不精,折了试剑师的名头?难为阿容少爷想得周到。”
这话十分刺耳,阿铭语气里更是长辈逗小辈的戏昵,高容却发作不得,默默受了。阿铭就有这本事,叫人发不得火。
天未黑透,已有性急的年轻人举着火把绕田埂,这叫“照穗”,用火光熏走田里的蚊虫,企盼丰收。当然娃娃们是借机玩耍,最好玩是遭遇在狭窄的田埂上,互相往对方的火把撒松香,火焰“噗”一下窜上天,明亮艳丽。
阿铭叹气:“看那些火把,松香跟火焰相逢,是最美的一刻,然后分开,各自期待下一次奇遇。”
这比喻太奇怪。高容愣愣应一句:“火焰与松香,不是同种物。”
“但老天爷安排它们彼此吸引,所以它们的缘份只在那一眨眼的美丽。”
又是这听天由命的语调,又是这种不抗争的态度。
阿铭靠到他肩上轻声感叹:“阿蓝小姐真好看,比当年还好看。我谋着我也该生个儿子,要不这一身的功夫没人传。对了,有人说我年纪太大,只能将就个寡妇,我阿铭已老得不招阿妹喜欢了?”
别用这种英雄迟暮的语气,整得人眼发酸。阿铭回来这些时日风平浪静,让人以为那场痴恋只是飞鸿掠过,留点痕迹给人家说嘴,再无别的什么。再看阿蓝姐,更是水波不兴,甚至像换了个龙潭波不是那波堤不那堤。现在才晓得,漩涡都藏在水下面,看不见探不着,只有他们自己晓得。
高容微微弯腰,让阿铭靠得舒服些,忽然,背上热热的,湿了。他不敢动弹,甚至不敢抬手揩一下双眼,任苦涩的泪水滑过嘴角,跌进土里。一阵风来,有些泪珠被吹散,润到阿铭手背上,吓得阿铭手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