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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麻喇提醒:“格格,回宫晚了,大福晋一定会问。”
大玉儿淡淡地说:“我贪玩多坐一会儿,也不稀奇。”
她走向齐齐格,将人从暖炕上搀扶起来,齐齐格伏在她怀中,哭得伤心欲绝,大玉儿轻轻安抚她的背脊,什么也没说,毕竟要说的话,堂姐早就听厌了。
整整一个时辰,哭泣的人才缓缓平静,早已哭得气若游丝毫无力气,齐齐格瘫在大玉儿的怀里,就着她的手,将温暖的奶茶喝了几口。
“我陪着你,若是天晚了,我今晚就不走了。”大玉儿温柔地笑着,“反正大汗不在家,多尔衮也不在家,姑姑不会骂我。”
齐齐格惨惨一笑:“姑姑若是骂你,便是我的过错,一会儿太阳落山前,你就走吧。再者,你能放得下三个孩子吗?”
大玉儿说:“你答应我不再哭,我就走。”
齐齐格眼中又凝聚泪水,哽咽道:“眼泪,怕是早就流尽了。”她喘了口气,继续道,“姑姑问我这次多尔衮回来,我们有没有好好亲…热一番,我借口说多尔衮太累了,我舍不得他辛苦。其实到底怎么回事,我自己心里最清楚,玉儿,大汗每次回来,会不会想你,会不会要你?”
大玉儿双颊泛红,赧然道:“要的……”
“可不是吗,是个男人,离家久了,都会想自家媳妇,可多尔衮他……他待我好,疼我怜我,可他为什么不碰我?”齐齐格凄凉地笑着,忽然双眸放光,激动地问,“玉儿,你说多尔衮会不会在外面另有了女人?”
第012 就能天天在一起
“你别胡思乱想,多尔衮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哪有闲心和别的女人纠缠……”大玉儿尽可能地劝慰眼前人,可她一向不擅长嘴上功夫,能说的翻来翻去,也就这几句。
齐齐格的情绪很不稳定,但也抵不过精疲力竭,这么闹一场,终究是撑不住,最后倒在大玉儿的怀里昏睡过去。
婢女们合力将福晋抬到炕上,大玉儿又守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回宫去。
马车上,大玉儿一言不发,还沉浸在齐齐格崩溃的情绪中。
谁能想象,这位盛京城里最体面骄傲的福晋,背过人去,是这样的辛酸。
妯娌之间,常常笑话齐齐格不过是表面风光,可她从不在人前露出任何破绽,永远那么骄傲高贵,却原来旁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格格,奴婢为您抿一抿头发吧,一会儿大福晋瞧见问您,您一慌说不上来,大福晋就该察觉了。”
苏麻喇上前来,跪在大玉儿身边,细心地为她将发髻拢好,一面忍不住叹息:“十四福晋这模样,奴婢真是几辈子也想象不出来,疯了似的。”
“今天多铎福晋有了身孕,人人都能生,偏她不行,她心里实在撑不住了。”大玉儿很心疼,眼圈儿也红了,“她分明什么道理都懂,还劝我不要委屈自己,不要把自己当生孩子的工具,可一转身,什么都忘了……”
“格格?”
“苏麻喇,其实听话挺好的。”大玉儿苦笑,“糊涂一些,傻一些,看见的当做没看见,知道的当做不知道,能自在很多是不是?齐齐格她,就是活得太明白了。”
苏麻喇却问:“可是格格,您到底,要听谁的话?”
一语戳中大玉儿的心事,她不自然地挤出笑容,避开了苏麻喇的目光。
这日回到宫中,哲哲因身体不自在,无暇在乎外头的事,没有细问大玉儿什么,她也乐得松口气。
如是直到年节里,才又见到了齐齐格,她依然体面高贵,端着妯娌中头一份骄傲,见了大玉儿也从容大方,那日的事只字不提,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时光飞逝,二月头上,二贝勒代善府里摆宴,大玉儿带着雅图和阿图代替哲哲前去,与女眷们在后院相聚。
众人正高兴时,宫里的人匆匆闯来,说是大汗带兵经过盛京,在城外停留一晚,宣召侧福晋去大营相见。
大玉儿的心突突直跳,妯娌们嬉笑着推她:“大汗想你了,还不快去。”
她傻傻地说:“我先回去回过大福晋。”
却被二嫂直接推出门,送上马车,笑盈盈地说:“雅图和阿图我看着,大福晋那儿我去回话,你赶紧走吧,别叫大汗久等。”
苏麻喇是唯一跟着的人,马车一路飞驰去往城外,见格格又激动又紧张,她揉搓着大玉儿的胳膊说:“您怕什么,是去见大汗,又不是见别的人。”
“是啊,我紧张什么……都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