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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嘱中除了确认汤巽的身分,也表达深刻的忏悔之意,为他三十多年来未曾尽过为人父亲的责任而痛苦悔恨。
所以决定,把名下财产平均过继给儿子汤巽及女儿曹新琳,若其中有一方放弃继承,该部分则捐给慈善团体,遗爱人间。
另外,其旗下事业则属意交由儿子汤巽接管,若一年之内无法获得董事会认可与支持,再另谋人才接掌管理,务必照顾旗下所有员工。
宣读完毕,律师把遗嘱传给在场每个人过目,确认内容全属事实。
最后,律师又从牛皮纸袋拿出一封信,信的封口依旧有曹仲观的亲笔签名及盖章。“这是曹总裁署名要给汤书梅女士的,只是一封私人信,无关遗产。”他把信交给汤巽,请他转交当事人。
律师和曹仲观是有二十几年交情的老朋友,他从一开始就观察著汤巽,他气宇非凡,眼睛炯炯有神,外表比他父亲年轻时还要出色。
能不能撑起他父亲一手创立的天承集团,让众人信服,就看他本身的能力了。
汤巽握著要交付给母亲的信,脑海中反覆回荡著律师陈述的遗嘱内容,眉头始终深锁!
与其关心遗产,他更担心病床上情况不明朗的女人。
他想知道她的看法,只要她能平安无事,她说什么,他都会遵照她的意思。
因为,他的命是她的,他交给她作主。
尾声
汤巽坐在病床前,祈祷了三天三夜,白色床铺上的人儿终于有了动静。
他停下手边的工作,激动的握住她冰冷的手,不断呼唤她的名字。“唯心?唯心?你醒了吗?”
一连重复了几次,耿唯心的眉头拢起,发出微弱的呻吟。
“唯心,张开眼睛,看看我。”汤巽声调柔嗄,几天以来,他无法入眠,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唔……”耿唯心似在给他回应。
“唯心,快把眼睛睁开。”他语气迫切的诱哄,渴望见到她纯净的美丽双瞳,照亮他心里的黑暗,驱散心中的迷雾。
耿唯心眨动眼睫,似在与谁展开一场恶斗,努力想从漆黑中挣脱。
然后,她的双眼微微睁开了,长而翘的羽睫宛若两只粉蝶,扑翅飞起,被隐藏住的瞳眸重见光明,等前方的云雾散尽,蒙眬退去,一张夹杂著焦急与欣喜的俊朗脸孔,闯进了她的视线。
“阿……巽……”她的声音因干燥而破碎沙哑,不若往日清亮。
“你醒了。”汤巽轻拂她的脸蛋,心头悬宕数日的大石终于得以落下。
短短三天,却像历经了一整个世纪,漫长且煎熬。
“我……我睡很久了吗?”耿唯心问,一开口,她就觉得喉咙有火在烧似的,干疼不已。
“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汤巽心有余悸。
“昏迷?”她困惑。
“为什么老是做傻事。”他的手贪恋著她滑嫩的肤触,近乎叹息道。“你知不知道我和我妈有多担心?”他的声音竟微微颤抖。
“嗯……”耿唯心若有似无的应了声。
当下她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就算对方拿的是枪,她也会奋不顾身的挡下。
“这次,不准再随便吵著要出院。”汤巽板起脸孔警告。
这三天以来,他笼罩在深怕失去她的恐惧当中,什么事都意兴阑珊。
“嗯……”她还是报以含糊的回应。“那个……”她欲言又止。
汤巽挑眉,静待下文。
“我没想到会睡这么久,让你和汤妈妈担心了。”耿唯心满怀歉意。
汤巽这回捕捉到了关键字眼。“睡?”
“我只是想机会难得,就好好睡一觉,没想到睡过头了。”耿唯心呵呵憨笑了两声。
他皱紧的眉心可以夹死蚊子。“你说,你只是睡著了,不是昏迷?”他眯起眼确认他的耳朵是否有问题。
她不怕死的点头。“麻醉药退了以后,我就醒了。”她舔了舔干巴巴的唇,接著道:“不过实在太痛了,只好努力睡著。”
汤巽盯著她,研究她说的是实话,还是用来安慰他的。
“我还以为我只睡了几个钟头。”耿唯心补充。“要不是你一直叫我的名字,我可能还会继续赖床。”
她说得好认真,没有欺骗的迹象。
“所以,你真的只是睡著了?”汤巽不敢置信的问。
“嗯。”耿唯心点点头。“之前为了案子,好一阵子没好好睡觉,这次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