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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丝丝柔软的像是一头小绵羊,闯入狼窝里。 上完药,正在整理衣袖的傅长黎紧紧蹙着眉。 直接吩咐福海道:“你去送药。” “啊?” 福海举了举胳膊,想让他家世子爷瞧见他的伤口,可是傅长黎像是看不见似的,透过那扇开着的门,目光定在唐丝丝的背影上。 得了。 福海想,他可真惨啊,无人在意啊。 到底去送药了。 唐丝丝拦着,福海还道:“世子公事繁忙,估摸着没好好吃饭,正好唐姑娘也没吃,叫世子带姑娘去吃点好的。” 听见福海这样说,唐丝丝立刻去净手,扶了扶发鬓,笑着走向傅长黎。 “走吧长黎哥哥。” 以往,傅长黎都是在军中用膳,做什么吃什么,多年的从军生涯,让他养成了饱腹就好的习惯。 不过,傅长黎带着人,来到晋城当地最大的酒楼。 正值用晚膳的时间,酒楼里宾客满座,吵吵闹闹。傅长黎问道:“可还有雅间。” 酒楼伙计鞠躬哈腰道:“有的,您二位楼上请。” 到底不如京城繁华,虽是晋城最好最奢华的酒楼,但雅间陈设普通,只有一套桌椅,另外有一扇屏风,屏风后支起一架琴。 傅长黎见唐丝丝四处打量,主动解释道:“这里百姓虽多,但大多没有京城百姓富裕。” 唐丝丝笑弯了眼睛:“我觉得还不错啦。” 她想的是,她的长黎哥哥乃是天之骄子,从小就过的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朝来到此等落魄之地,过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日子。 她总不能说,是啊,这里确实不好,来扫他的兴致。 所以唐丝丝打量之后笑着夸奖:“我觉得很好啊,长黎哥哥,你要不要听我弹琴?” 酒楼伙计瞧唐丝丝长的娇艳,皮肤比晋城女子都白嫩,一看就是大家小姐,所以赶紧捧场道:“姑娘随意,都可以用的。” “好的,多谢。” 唐丝丝已经提着裙摆起身了,傅长黎张了张嘴,而后闭上嘴巴,只发出一声嗯。 想起在学堂的日子,唐丝丝琴棋书画样样都是倒数。 但……这几年过去,兴许小姑娘勤加苦练,琴技非凡了。 然而,当 京城酒楼里卖的不止是膳食, 还有那份精致。 比如傅长黎曾带着唐丝丝去吃过饭,上的酒坛子大约双手可握, 既能体现客人的豪迈,又能方便倒酒。 但…… 桌子上放着酒楼伙计送来的一念娇。 整整一大坛子。 唐丝丝咽了咽口水,估摸着够三个汉子喝了。 “长黎哥哥,这坛子怎么这么大啊。” 傅长黎面上云淡风轻,心里也诧异。早知如此,他就该点一壶才是。 “大概,都这么大。”他回答道。 唐丝丝听明白了, “莫不是长黎哥哥到这边没喝过酒?” “喝过,不过不是在酒楼里。” “那是在哪?”唐丝丝追问。 在哪? 在军营里。 年少的傅长黎从军之后吃了许多的苦,堂堂侯府世子,真正的天之骄子,却要和一群粗鲁汗臭的男人们挤在一起。 吃不好, 睡不好,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就是脏乱。 有年岁长一些的, 瞧见他每日心事重重, 会好心的将带来的自酿酒水倒给他。 但傅长黎不会要,甚至嫌弃的很。 酒水浑浊发绿,还偶有米粒飘在里面,瞧着更让人难受了。 那人也没强迫,只笑哈哈的说,什么时候想喝再找他。不过要尽快,因为他只偷偷带了一个酒囊。 那时候参军才不过十日而已,夜里睡不着的傅长黎辗转反则, 孤独无助感像是月光漫出来的一张大网,紧紧的将他兜住。 后来大家混熟了, 军中的汉子夜里无聊,便笑嘻嘻的说着荤话。 傅长黎从不参与这些,更是融入不进去,身体心理都觉得厌恶,夜里更睡不着。 还不到十八岁的少年,扛着重振侯府的压力,若是成了,那侯府保住。若是不成…… 如赵樱兰所说,战场上刀剑无言,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汉子大抵是看傅长黎顺眼,又凑过来和他说话。 “我家里也有个孩子,同你年岁差不多,哎,孩子,后悔来参军吗?” 不少人都受不住拉练的苦,哭喊着要回家。但登记入册后不能走,走了就是逃兵,不止自己受处罚,家人也要受连累。 傅长黎更不可能走,他摇头说不后悔。 那人和他说了许多,最后走的时候将那只剩个底儿的酒水囊留在那。 夜里,傅长黎再次无法入睡。心口烦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