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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们怎么想,他们其实已经想不过来了,十天前皇上才去宗庙为染了疟疾的百姓祈福,这会儿才不过十天时间,也没宫乱,皇位这就移了位,事情发生的太快,有些人真没能反应过来。
今天当场皇上又被人给劫走,新皇又要立皇后为新后,一连串的事,不少人还懵着。
直到登基大典结束,随着人潮进殿跪拜,离开皇宫,其中有些人还处在云里雾里,也怪不得他们,这些人接触不到最高点,所知道的事有些还都是传了几回后才到耳朵里的。
也就是在这里,才有人想起来要问,口口声声说皇上和南平人勾结,可咱们一个南平人都没抓到过啊,审都没审出来过,何以为证?
提出疑问的人这会儿没人理他,众人看他的神色,就如是:你才知道么,我们早就想到这个了。
后头还有官员往外涌,这些声音便随着涌出去的人跟着传了出去。
两个时辰后的永和宫内,快傍晚,天色依旧是灰蒙蒙的,沈嫣靠在床上,手中是纪凛留给她的护身符,凉凉的铜片在手中握着有了热度,沈嫣轻轻的摸着这些,他那天没有正面答应自己,原来是打算好了要在今天离开。
若是留在阜阳城中,势必要找地方躲藏,这么多人,沈家外肯定有人看守,荣昌侯府和周将军府也不能,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城去。
皇上当初改变主意让乔将军留在拢州不召回阜阳,如今赶过去,淇河拢州二处的兵力是能集合起来,朝堂上卫家手中的兵力不多,杨大人与冯大学士是文官,不足为惧,还有就是陈家。
沈嫣眉头微蹙,陈昭仪是德王的人,那这陈家就算以前不是,如今势必要配合,工部那边若是受制,大哥想要调配人手就有些不易了,祖父和周将军他们是因为皇上和她遭了挟持才被迫配合,皇上这一走,应该会很快联络周将军才是。
再算算余下这些人,三年过去,德王手底下就只有那些暗卫,他手上若是有足够的兵力也不至于要用那样的方式来逼宫,朝中有卫老国公这样对德王一门心思忠臣的,也有对德王不服的,这些人的屈服,都只会是暂时。
登基之后,朝堂之上恐难以太平。
屋外忽然传来李福公公的声音,木槿走了进来,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好,神情有些着急。
沈嫣将护身符放到枕下,看着门外,很快的,见到了纪灏的身影。
那一身龙袍穿在他身上其实很般配,针工局那儿日以继夜赶出来的衣服,没有分毫差的,而他生来就是帝皇家的人,即便是几年过去,依旧是气势不减。
但沈嫣的视线是在他身后的李福身上,李福手里端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碗药。
李福眼底克制不住流露着担忧,他什么都阻止不了,帮不了皇上,也不能替皇上保护好皇后娘娘,他可真是该死。
只那一个眼神沈嫣就明白了他端着的是什么药,强压着心底的情绪,面无表情的看着纪灏,没有作声。
纪灏在床边坐了下来,语气甚为关切:“是朕没有考虑周全,你怀着身孕还让你站这么久,如今可好些了。”
“多谢二哥,好多了。”
纪灏并没有在意她这刻意强调的称呼,抬了下手,李福将药放了下来:“朕让人给你开了药,把这要喝下去,明日会有嬷嬷来帮你,不会太痛苦。”
这么近的距离沈嫣已经闻到了那药味,也不怒,语气淡淡道:“我不会喝,要不然,你连我的性命一块儿取了。”
纪灏耐心的很:“嫣儿,这是六弟的孩子,留不得。”
沈嫣藏在被子下的手紧握着,面上还是很平静:“我是他的妻子。”
“你现在是朕的皇后。”
沈嫣直视着他:“我不是。”
纪灏笑了:“你如今就是朕的皇后,册封大典可以等到之后再举行,圣旨已下。”
沈嫣不做声,纪灏难能有这样的语气,甚至带了些哄的意味:“把药喝了,这孩子留不得。”
“二哥,我也说了,你可以将我的性命一并取了,你若强行让人灌药,我就有千百种寻死的办法。”
纪灏脸上的笑意渐敛了下去,原来朝前倾的身子缓缓收了回来:“你就不念着沈家。”
之前拿她和孩子的性命威胁皇上,现在拿沈家的安危来威胁她,沈嫣没作声,他不能。
他可以拿皇上和她来威胁祖父他们,眼下朝堂这形势,他却动不得沈家。
逼宫可以打打杀杀,朝政却不是这么个主持法,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