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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我惊奇地问道。
“这是我的设想,孩子!我相信我们不会从原路回去的。”
我将信将疑地看看教授:我怀疑他是不是疯了。可是他说话的神气一点不象神经失常。
“吃早饭去罢!”他又说。等他吩咐了向导以后,我跟着他走到一块高起来的海角上。那是我所吃过的一次盛餐,包括干肉、饼干和茶。饥饿、新鲜的空气、骚动以后的平静都使我产生了食欲。
早饭时我和叔父讨论了我们正在哪里的问题。
“似乎很难计算,”我说。
“是的,要准确地计算——事实上不可能,”他回答,“在这三天的暴风雨里,我已经不能记下速度和木筏行进的方向了;可是我们还能约略地估计一下。”
“嗳,上一次观察是在有喷泉的岛上——”
“阿克赛岛上,我的孩子。不要拒绝用你的名字来命名这从地球内部发现的第一个岛的荣誉。”
“很好,在阿克赛岛的时候,我们已经在这个海上渡过了八百一十英里,离开冰岛已经有一千八百多英里。”
“好吧——我们从那儿开始算,四天的暴风雨里面,我们每二十四小时所走的不会少于二百四十英里。”
“我同意。那末就是要加九百到一千英里。”
“是的,从黎登布洛克海的一岸到另一岸大约有一千八百英里!从大小上讲,这个海可以和地中海相比,你知道吗,阿克赛?”
“是的,如果我们刚才只是横渡了这个海,那更是如此!”
“这很可能。”
“另外一件奇怪的事就是如果我们的计算是准确的话,我们现在头上就是地中海。我们现在离开雷克雅末克大约有二千七百英里。”
“这是相当一段距离,我的孩子;至于我们现在是不是在地中海,或者还是在土耳其、大西洋的下面,我们只能根据我们的方向一直没有变这个假设来设想。”
“风肯定没有变过;所以我相信这个海岸是在格劳班港的东南部。”
“好吧,只要看看罗盘,我们就能一下子肯定了。”
教授走近汉恩斯放着仪器的岩石旁边。他愉快而高兴,摩擦着双手,象年轻小伙子那样装模作样!我跟着他走,很想知道我的估计准确到什么地步。
叔父走到岩石旁边,拿出罗盘,把它放平了,然后观察着指针,它先摆动了几下,接着由于磁力的影响便就位了。他凝视了一番,擦擦眼睛,再仔细看着。最后他手足无措地转过身来对我说。
“怎么回事?”我问。他表示叫我自己去看。我情不自禁地惊叫了一声;因为我们期望着对面是海,但指北针一直指着的是陆地!
我摇摇罗盘,可是没有用。风一定已经变过,而我们没有注意到,于是我们又回到了我们刚才离开的海岸。
第三十七章 人头!
我简直不可能描写激动着黎登布洛克教授的一系列感情——惊奇、怀疑,最后是生气。我从来没有看到一个人起先吓了一跳,然后又激动起来。渡海的疲乏、遭遇到的危险——这些经历我们还要尝受一番吗2我们是不是往后退了,而没有向前进?
然而叔父不久就控制住了自己。
“这些就是命运用来玩弄我们的诡计!”他喊道,“一切因素都在和我们作对;空气、火、水联合起来阻挡我们!我不愿后退一步,我们要看看人和自然究竟谁胜利!”
奥多·黎登布洛克被激怒了,显得咄咄逼人,他站在岩石上,就象埃阿斯①一样,仿佛在蔑视上帝。然而我很想出——① 埃阿斯:希腊神话中围攻特洛伊城的勇士。——面调停,对他这股顽固的力量加以抑制。
“听我说,”我坚定地说,“世界上的野心应该有个限度,我们航海的装备太差了,一千五百英里的路程不是靠这几块破板,拿毯子当帆,随便找块东西作桅杆,而且在逆风的情况下所能完成的。我们不能航行了,我们被暴风雨支配着,再想颟顸地渡海是疯子的打算!”
大约有十分钟,我被允许倾吐了这种反驳性的意见,这仅仅是因为教授丝毫没有注意我的话。
“上木筏!”他喊道。这是他惟一的回答,我想讲道理,恳求和生气都没有用;我只得比花岗石更坚定地行事。
汉恩斯刚用化石木修好了木筏。新的帆刚刚升起,风加倍地吹着。这位奇特的人好象已经了解了叔父的企图。
教授对他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