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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迟疑。
江母就坐在她身旁的位置,看着若有所思的女儿,她心想,怎么这趟上来,带回去的却是个沉默不语、笑容不再的女儿?
记得以前,可欣永远充满了活力,总是笑容洋溢,几乎看不到她有太多的烦恼。
怎么这一回,她却像是遭遇重大的挫折般,变得这般沉默,似乎不再有笑容,到底是怎么了?
可欣的眼神永远看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江母轻轻碰了碰女儿的手臂,江可欣一愣,转头看向母亲。
“怎么了?”
“我才想问妳怎么了?”
摇头,不想说,说也说不清——难道要说她被骗了,骨髓捐出了,最后连自己的感情都交出了。
“怎会突然说要捐骨髓给别人?没听妳说过啊!”
江可欣嘟着嘴,“总是做好事嘛!”
“只有这样吗?”
“当然啊!”愈说愈小声。
江母看着女儿,“那个宋先生,妳事前都不认识吗?”
江可欣很尴尬,完蛋了,就知道老爸、老妈很聪明,她这么反常,他们一定会发现。“我想睡觉了。”
知道女儿不想谈,但更知道这其中绝不寻常。听老伴说,那个宋先生在病房外坐了许久都不曾离开,光这一点就很不寻常!
单纯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让那个年轻人等那么久?只是为了见可欣一面,这里面一定不单纯;只是孩子不想谈,必有隐情,他们也不好多说。
眼光斜过与老伴互相交换视线,故意让江母陪着女儿坐,就是为了让她去问女儿,但江母不打算再问了。
先带女儿回家休息吧!毕竟她刚动完手术,应该要好好休息。至于这趟回家究竟是为了休养生息,还是为了要逃避现实,都暂且搁下。
可欣己这么大了,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于是江可欣回家了,回到了她熟悉的田园生活;记忆中的家乡农田,如今一一出现在眼前。
她站在家门前,伸伸懒腰,顺便深呼吸,品尝都市里没有的清新空气,心胸顿时觉得开阔了许多。
乡下的天空好像更蓝、更宽阔,原本很在意的事,好像在突然间变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家就是要玩,这才符合她这个乡下小孩的野性。于是在接下来一个月,她开始到处玩耍,带着邻居的小孩一起去探险。
她开始恢复了笑容,或许是因为家庭与家乡的温暖,家里每个人都很纵容她,父母、哥哥、嫂嫂,每个人都把她当成另外一个小孩在照顾。
每天早上一起床,吃完早餐后,她就开始到马路上去号召邻居孩童,一起加入冒险小队;然后一个大女孩带着一堆小孩,踏上冒险犯难的行程。
这里附近的农地几乎都是江家的,父亲就是靠这些农地收地租过活,简直就是那种最需要被“批斗”的无良大地主——整天叼着根烟,到处收钱,边数钞票边自称“贪财”。
其中有块地,爸爸给了哥哥,让哥哥自己搞什么“精致农业”,种出许多高质量的农作物,拿到产销市场卖,价格也都还不错。
不过撇开这些充满铜臭味的事情不说,这里的生活其实很惬意,每天面对的都是大自然,都是山光水色,心情很难不开朗。
那天她带着一堆小孩一起到山里抓昆虫,看着小孩子在一棵大树下又跑又笑,江可欣也很开心。
她把鞋给脱了,穿着短裤,这阵子以来的野外活动把她晒黑了,显得很健康,完全没有近一个月前刚动完捐骨髓手术那种苍白不振的模样。
这时有个小孩冲过来,“姑姑,阿公叫妳回家。”
江可欣正在跟一群小孩玩木头人,某个邻居小男生当鬼。
江可欣懒得理会自己的侄儿,又为了避免小孩子继续吵,碍了她的玩兴,干脆把侄儿给拖下水,成为贪玩的共犯。
小孩子抵挡不住贪玩的念头,只得加入;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是江可欣的侄女,也是要来叫她回家的。
可江可欣用同样的招数将小侄女给留下,一群人玩得不亦乐乎,旁若无人,直到江母来到现场大喊,还无法控制现场。
“江可欣!”
“老妈?妳要不要一起玩?”
江母无奈的摇头,上前一把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回家;江可欣好像只有五、六岁,跟邻居同伴玩疯了,被妈妈一把拉回家写功课似的。
小孩看得哈哈大笑,“姊姊也是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