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页)
其实她当然晓得海姬是什么人。
如果海姬不是“什么人”,她还不会生气呢。
海姬拖长了声音,微笑道:“我吗?我只不过是替我们相公铺床叠被、脱鞋穿衣裳的丫环!”
山月儿银牙一咬,看样子马上就会跳进醋海里,闹它个惊涛拍岸。
山月儿实在也无法不生气。
那“大奶子骚浪货”在说到“辅床叠被、脱鞋穿衣裳”
的时候,脸上那种得意,声音里那种骄傲,简直是在向她示威。
山至轻及时大笑起来,阻止了自己女儿已到嘴边的话。
这些话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山至轻笑了三声,马上大声道:“敢问郑少侠,堂主他老人家一向可好?”
郑愿马上恭恭敬敬地道:“在下已有五六年未见刁老前辈了,不知他老人家一向在哪里纳福。”
墨至白眨着眼睛,盯着郑愿,慢吞吞地说:“郑少侠是在哪里见到堂主的?”
郑愿道:“金陵。”
墨至白马上跟着问:“什么时候的事?”
郑愿微笑。
墨至白“绍兴师爷”的本性一下显出来,实在很有意思。
郑愿听刁昆仑介绍过墨至白,知道这位师爷式的人物最擅长问讯。当年对簿公堂时,墨至白常常将对方的证人问得漏洞百出,自相矛盾。
就算你中午的确只吃了半个烤白薯,但经墨至白一问,你或许会发现你最后是在说谎……你一定吃了一锅,而且一定是煮白薯。
这就是墨至白的本事。
郑愿想了想,慢吞吞地道;“那就不好说了。”
墨至白不待他再说,追着又问:“你记不清了?”
郑愿承认:“是不大记得清了。”
墨至白问:“金陵很大。你见到堂主,是在金陵的什么地方?”
郑愿又想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也记不清了。”
这话一出口,狐狸窝的人们脸色大多都有点变了。
墨至白却仍不放松。郑愿话音刚落,他马上接口问道:“少侠的玄铁指环,是否由堂主‘亲手’交给你的?”
郑愿点头。
墨至白同:“左手还是右手?”
郑愿张回想说什么,又突然顿住,苦笑道:“不记得了。”
人群中起了一阵嗡嗡声。
怀疑的阴影已越来越浓。
他们已不相信这年轻人的“口供”了。
郑愿这回是真的不记得了。
墨至白眼中闪过一丝微笑,声音也和缓多了:“口诀自然也是堂主亲口传给郑少侠,是不是?”
郑愿点头。
墨至白道:“堂主是先传授口诀,还是先授指环?”
郑愿皱着眉头,苦思半晌,才废然叹道:“不记得了。”
墨至白道;“那么会不会是同时?”
郑愿喃喃道:“有可能。”
这下连山月儿都在怀疑郑愿是用什么手段获得这枚指环的了。
海姬不明就里。她没有说话,她只不过有点气愤而已。她觉得这瘦老头太刁难了。
花深深却深知就里。可她几次想开口,都被郑愿拦住了。
郑愿的右手就抚在她后腰。她一想说话,郑愿就轻轻抚她一下。
她好像已经忘了她丈夫是“轿夫”郑愿。
墨至白问道:“少侠看见堂主时,堂主的头发是灰白还是全白?”
郑愿答不上来。
墨至白提醒他,“当时是白天还是夜里?”
郑愿反问:“什么当时?当什么时?”
墨至白道:“传授指环和口诀时。”
郑愿吁了口气:“白天。正午。”
这下狐狸窝的人炸窝了。
大白天会看不清头发的颜色,这小子不是骗子是什么?
如果郑愿是骗子,这枚指环就是用不正当手段得到的。
这还了得?
水无声快意地怒吼起来:“姓郑的,你害死了刁堂主!”
众人也一齐怒吼:“要他抵命!”
“把这小子大卸十八块喂狗!”
海姬退步,旋身,抽刀,挡在右侧。
花深深也悄悄将右手移到了腰间的香囊里,那里面有她的暗器。
山月儿咬着牙,又伤心又气愤地瞪着郑愿,一双手紧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