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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對於時憂呢?
宋熙西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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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壩壩的另一邊。
「你覺不覺得阿翊對時憂很特別?」
解決完三急問題的蔣糾被郁風林拉在看台上吹風醒酒,突然聽身邊人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他還是有些暈,目光都聚集不了他們那桌的方向,一邊打著酒嗝,一邊迷迷瞪瞪答,「……啊,阿翊和時憂喝太飽?」
「……」
面對眼前這個醉鬼,郁風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但不妨礙他繼續開口,「那你覺不覺得,阿翊和一開始的易馳生很像?」
蔣糾這會兒聽清楚了,「為、為什麼?」
詢問聲落下,郁風林安靜地思索著,似乎在整理一個更加清晰的答案。
他對穆嘉翊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深都多。
家庭關係畸形,母親早逝、父親另娶,穆嘉翊眉尾和手上的疤痕是這對親生父母在成長過程中送給他唯一的禮物。
他從小到大沒體會過愛。
認識易馳生之後,對方曾在相處過程中隻言片語傳達出家庭情況。
穆嘉翊很敏銳地察覺到他與自己是一類人,未免產生惺惺相惜的感覺。
直到時憂來了。
境況陡然扭轉,和之前設想的大不相同,易馳生不再和他一樣是沒人要的小可憐,倒霉蛋只有穆嘉翊自己。
在他判斷不出他們關係的情況下,穆嘉翊自然不會抗拒時憂的接近,甚至說是有一種隱隱的渴求的——他自然會朝著溫暖源靠近。
進而會產生爭搶與矛盾。
郁風林何其看不懂穆嘉翊的心境。
他沉吟片刻,試圖用一種更加容易理解的說法解釋給蔣糾。
夜風中,一雙桃花眼的俊美少年依舊掛著和煦的笑容,目光落在壩下的一幕。
「看那邊兩條流浪狗,都沒人愛沒人要。」郁風林朝一個方向揚了揚下巴,平靜地開口,「這種同病相憐的契合性,讓它們能夠迅速拉近關係。」
「但如果,一個心善的小姑娘突然出現,給其中一隻流浪狗以食物、溫暖、愛——你認為另外一隻會不會眼巴巴湊上去,看看自己能不能也被帶回家。」
蔣糾被他突然轉變的話題弄得有點蒙。酒精占據他的大腦,蔣糾呆滯了兩秒,最後殘留的意識讓他慢半拍地點頭,「……會?」
郁風林輕笑了聲,給予他一個贊同的眼神,肯定道,「會。」
接著在蔣糾一片迷茫的目光下,笑容不改繼續補充。
「但穆嘉翊不會。」
因為他要判定施愛的人和另一個競爭者的關係。
以此決定是繼續競爭還是自行遠離。
郁風林指節有規律地扣著生鏽的金屬護欄。
維持著淡淡的笑。
然而,現在的穆嘉翊不清楚時憂和易馳生姐弟關係。
很可能判斷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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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下旬,渝城猝不及防地迎來了斷崖式降溫。
夏季進入尾聲,初秋的面目半遮半掩地展現,兩者之間的分界線卻並不清晰。
某場突如其來的降雨往往是一道天然的分水嶺,團聚了一個夏天的熱意被嘩啦嘩啦的雨水驅散,冷空氣取而代之。
如穆嘉翊之前所預料到的,教師節送給老師們的毛絨坐墊和熱水袋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辦公室里一時全是羨慕理十九班老師的,說是哪個學生這麼貼心又有遠見,殊不知恰是那個最令人頭疼的二世祖。
渝城一下雨就起霧,時憂在發現這個特點之後,更加喜歡從窗邊看風景。
視線自然也就要覆蓋靠窗的穆嘉翊。
「有什麼好看的?」他受不住時憂經常投過來的目光,不耐開口。
「周圍全是白花花的霧氣,你不覺得我們像是生活在仙境裡嗎?」時憂沒頭沒腦地設想。
薄紗似的雲霧如夢似幻,映著天空的灰藍,成了這座城市最天然的底色。
穆嘉翊扯了扯嘴角沒說話,時憂也乾脆收回視線,發現他剛剛的嗓音有些啞,「你要不要打熱水,順帶幫你帶一杯?」
「不用。」他冷淡拒絕。
時憂看了他身上的短袖,「你這樣容易感冒的。」
自從上次一起吃了頓火鍋,時憂認為他們的關係應該更近了些。
可第二天回到班級,卻感覺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