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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憂和他說話都能聽到答覆,即使是一兩個字也總比悶聲不語來的好。
就是她很明顯地能感受到, 穆嘉翊似乎有意和她保持距離。
放在他桌肚裡的書包被扯出, 他找郁風林要了個掛鉤掛在時憂桌邊, 身上的邊界感更強了。
至少是對她產生的邊界感。
「你吃吧。」他還回去,也只是這麼一句。
時憂瞪了一眼:「幹嘛啊,剛好一人一個的,你不能不要。」
穆嘉翊看著她留給易馳生的那顆,動作稍愣,碾了碾包裝袋的邊,沒說話。
無聲扯了扯嘴角,看來時憂對他還是太放心了。
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湊過來,用她那雙漂亮得過分的眼睛看著他,和他說話。
穆嘉翊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忍不下去,心裡就想給隔壁的易馳生找點不痛快。
憑什麼是他呢。
憑什麼是他先遇到呢。
穆嘉翊這幾天時常會想。
見他突然不說話了,也沒收下那顆牛奶糖,時憂疑惑地盯著他的動作,注意力突然被另外一件事吸引過去。
「誒——我就說之前看王勝仔怎麼有點眼熟!」
王勝仔頭髮少眼睛大,心寬體胖,當班主任不具威嚴,反而自帶一種喜感。
時憂一直覺得他長得很像一個她叫不上名字的卡通人物。
她縮下身子,壓低聲音,卻還是忍不住眉飛色舞,「這不就是旺仔的翻版嗎!」
宋熙西聞言回頭,「不然呢,你才知道啊?」
她謹慎地把語文書蓋在漫畫上,誇張笑著,「所以我們叫他仔仔嘛,多可愛!」
時憂被這個發現逗得直樂,笑容還沒收斂下去,一抬頭就看到正講到悲愴之處的王勝仔。
師生目光遙遙相撞,時憂嘴角的弧度瞬間凝固住,想到自己手上還拿著的包裝紙,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張開掌把它包起來。
老師的目光是很敏銳的,王勝仔自然沒錯過這一堆五個人私下的動作。
「哼。」中青年教師拿著戒尺拍了拍講台,巨大的聲響過後,他放下書,「我知道中秋和國慶讓你們很興奮。」
「九月末的學生最聽不進講,上課幹什麼的都有!」
王勝仔語重心長:「我也懶得管你們,反正國慶過後就是第一次月考,大家自個兒掂量一哈!」
時憂板板正正抬起頭聽著,滿腦子都是「怎麼辦為什麼越看越像旺仔,她以後還怎麼面對班主任」的既好笑又無奈的情緒。
直到「月考」兩個字一出來,像是被木錘「咚」地砸了一下腦門,瞬間清醒了。
「——!」
沒有哪個高中生不討厭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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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一句,時憂瞬間就進入了戰前準備狀態,開始緊鑼密鼓的複習計劃。
剛吃完晚飯就忙不迭跑回去寫下午沒做完的課後小測,宋熙西覺得她是班上唯一一個被唬住的。
就像所有的家長都會在早上六點多把人叫起,然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催促再不起床就遲到了。
王勝仔這種提前十天半個月提考試的人,能安什麼好心。
「你這幅樣子,國慶節不會也要在家卷吧?」宋熙西皺著臉看她寫最後一個題。
還讓不讓人度過一個愉快的假期了?
「可能吧。」時憂大筆一揮寫下一個「c」,終於把書合上,悶頭答,「你看這天,不是陰風就是冷雨,國慶節有什麼好出去的。」
她是一個心情極度依賴於天氣的人。饒是前段時間對渝城的驕陽怨聲載道,這幾天看不見它竟然甚是想念。
這破天,從早上起就陰沉沉的看不見晴,突如其來的秋雨更是給人淅淅瀝瀝、綿延不斷的煩躁之感。
她一邊想著,一邊摸了摸掛在桌邊的書包,沒再側袋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完蛋,今天沒帶傘。」
正是傍晚,時憂抬頭望向窗戶,灰白的雲一團一團地壓在天邊,遠處高大的建築物立在其下,風雨欲來。
天氣預報顯示今日無降水,她心裡有些摸不准,「這意思是下雨還是不下呀。」
「下。」穆嘉翊倏然接話。
渝城是座霧都,一下雨就起霧,一起霧就下雨。
起床以後往外面看兩眼就能判斷出門要不要帶傘。
教室里的玻璃窗被他應聲打開,果然有若有似無的雨絲飄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