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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吃了晚饭,现在天也不是很冷,应该还能忍住。
那个人非常讨厌被欺骗,所以,不用些手段,是不行的。
苦肉计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他那烂身体,只在外面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完全动弹不得。方季北一开门,他就向内倒了下去。
“季北,季北……”叫了两声,方季北看也不看他,径自而去。
想起身追他,动一动全身就酸痛无比,根本动不了身体。毕子灏只能看着他离去,脸上露出哀怨来。
哀怨还没有到头。
正捶腿期盼麻木感快过去时,不知从哪里杀出来两名侍卫,每人一只手拖起毕子灏,把他拖到寝宫附近一个单间,然后把人放下。
他那位皇帝,竟然做出这么没品的事情——因为不想见他,居然把他看住,可以行动,但不可以走到他在的地方。
毕子灏心里发苦——看来这一次,方季北气得着实不轻。想靠一般法子解决,是不行的。
几天下来,能想的法子都试过了,甚至公事上将公文堆满案头,号称皇上不做批示就不能处理。但他那位皇帝还是不见他。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并不是夸张。至少毕子灏就感觉度日如年,想方季北想得不得了。由于无法跟着偷窥,他终于用了最后一招——
偷偷打开密道的门,走到寝宫,从小孔偷看床上的人。
那人睡得熟,阴暗光线下,能见他微皱的眉头。
毕子灏觉得很心疼,他的季北睡觉总是很沉,一副放松样子。而现在,是因为自己吗,竟然让他在睡梦中也露出这般神态。
“季北,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我最初欺骗你的时候,并没有爱上你,甚至还不知你是怎样的人……”低声念着,仔细看着床上那人,好想冲出去抱他,跟他撒娇耍赖,总之让那人不再生气。
这么想着,忽然听到什么,毕子灏一愣,急忙凑到密室门边,提防着。
寝宫大门处传来声音,开始是极轻的开门声,然后好像是打不开,那人急起来,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方季北睡觉习惯虽好,警觉性却也不差。这么大的声音怎么会弄不醒他,他一个翻身起来:“什么人?”
回答他的是“啪”一声巨响,寝宫大门整个裂成两半,向内倒下。碎屑飞溅,弄得寝宫内乌烟瘴气。
毕子灏一惊,想也不想地冲出密道,向床那里跑去。
门口冲进来一名魁梧男子,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直直向龙榻砍去。
“季北,小心!”毕子灏高喊,想也不想地扑到方季北身上。
方季北本已抓住床边椅子,被毕子灏这么一扑,本要举起横挡的动作不得不中断下来。结果那刀落下,落在毕子灏身上。
方季北瞬间眼都红了,跳起身抄起一把椅子,拼命向那男子砸下。男子抽刀,与他站在一处。
虽然对方有利刃在手,毕竟比不过方季北多年来战场杀进杀出的勇武,以及红了眼的杀气。那人只是削去椅子几个角,自己身上却挨了好几下砸,砸得他动作都迟缓下来。
“蔡统领?”床上趴着的人用极微弱的声音叫道,“蔡统领,我三姐没跟你说吗,我还活着……”
那人听他声音,忽然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动也不动。方季北一椅子砸下去,木头四溅,他依然傻呆呆站着。
“皇上?”那蔡统领开口,低声问,“皇上你还活着?皇上……”
他忽然跪倒了下去:“皇上,臣以为你死了,才趁着羽慕公主不在江南,偷偷跑来行刺这贼子为皇上报仇——”
床上躺着的那位前皇帝龇牙,声音从牙缝里面出来:“你们是真想要我死怎么着?再不来帮我包扎,这条床单就都被我染了……”
那蔡统领反应过来,忙起身上前。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冲到龙榻旁。
好多的血,这么小的人,怎有这么多血可流?脸色都是煞白,表情都变了……
方季北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急忙把毕子灏的衣服撕掉,左右寻找伤药。
毕子灏一伸手从床头一暗格内取出一盒药,方季北忙接过,为毕子灏涂上。
那药不愧是大内秘药,很快止了血。方季北便要去叫太医,毕子灏拉住他衣角,转头对那蔡统领道:“蔡统领,你还记得太医院在哪里吧,出诊费算我三姐帐上,你把人请来。”
蔡统领奇怪着什么叫出诊费,不敢耽搁,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