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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思齐问:“小姐们与郡主相处得可好?”
“她一向尊敬两位姐姐。只是婉儿觉得自己是长女。芊儿年小却有封号,她反而没有,有时候难免在背后口出恶言。我训斥了几次,反而是芊儿说,姐姐们心里有结,只应解开,不宜训斥导致她更加反感。我的话不仅不听,反而与婉儿走得更近了。”威武王妃说着说着泪如雨下,道:“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婉儿是庶长女杨婉。
背后有恶言,再利用小郡主的同情心,何愁坏事不成?生活优渥的富家女对人性本恶原没有概念,以为只要对人好,人家自然会以好相报,哪里懂得人心险恶的道理。乐思齐几乎可以得出杨婉是凶手的推论了。
“大小姐出阁了吗?”乐思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
威武王妃却没有发觉,用手帕擦着泪,道:“今年十八了,还没订亲呢。高不成低不就的,也不想想真正好的人家,怎么不挑嫡庶呢。”
很多高门大户会挑嫡出的子女作对自己子女谈婚论嫁的对象,乐思齐在顺庆就隐约听过了。嫡出的没人愿意娶/嫁庶出的男/女,也是风俗。门当户对,并不单指门楣。
庶出的女子想嫁嫡出的男子,只有向下发展,在门楣比自家低的人家中寻找。
听威武王妃的口气,身份地位相当的人家嫌她庶出,不嫌弃她的人家,她又觉得人家高攀,配不上威武王府。
乐思齐道:“既如此,不如把她请来京城,要论门第,哪儿也没京城勋贵多。就算不能像小郡主那样许配国公,至少配个伯爵世子什么的不在话下。”
庶出的子女也认当家主母为母亲,婚事得由当家主母作主。杨婉的婚事早成了威武王妃的心病,她想了想,道:“也说得是。她一向心比天高,常说王爷的封地仍是穷乡僻壤,呆久了会发疯。”
乐思齐估计这些话是府里的长舌妇传给威武王妃听的,庶出的女儿哪敢说这个。
威武王妃想起什么似的又道:“有一次姐妹们闲坐吃茶,她又说这个。芊儿道,一地有一地的风景,也不见得西北就比京城差。她便不高兴,说芊儿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了好婚姻便不把姐妹们放在眼里了。”
想起小郡主的乖巧懂事,威武王妃又流泪不止,道:“我的好芊儿,不知流落何方。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如何过活?”
乐思齐安慰她道:“吉人自有天相,王妃且放宽心,总是能找到的。”
威武王爷听说王妃又得了怔忡之症,忙忙赶了过来。进门便见乐思齐为妻子拭泪,如女儿一般的容颜,如女儿一般的温婉,他不由呆住了。
乐思齐安抚了威武王妃,一抬眼才发现威武王爷站在门槛边,忙起身行礼。
威武王妃也起身见礼,道:“既是王爷不知几时能回去,不如把婉儿和洁儿接来,也好顺便在京中说亲。”
威武王爷点了点头,道:“好。”
妻子这样,多两人陪伴也好。
威武王妃留乐思齐吃了饭,乐思齐再三告辞,才得以离开。
冬儿坐在车把式上,有一搭没一搭和车夫说话。
“咦?”她突然道:“小姐,我好象看到了韦公子。”
乐思齐掀帘问:“韦哲吗?”
冬儿指着前面道:“刚才骑马过去的人里头好象有他哎,他们马快,一下子过去了。”
韦哲回京了?前面烟尘滚滚,已不见人影。乐思齐道:“是你眼花吧?”
当晚,乐思齐告诉苏玮:“我已经说动王妃,把两位小姐接进京来。”
“那又怎样?”苏玮道:“事情过去这么久,又没凭没据,你怎么让人信服?”
仅凭几句牢骚是不能定杨婉的罪的。
乐思齐笑,道:“你忘了我长得跟小郡主很像吗?如果她见了我,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苏玮怫然不悦,道:“我绝对不允许你以身涉险。”
乐思齐轻轻靠在他怀里,道:“不是有艾军、韩先、段勇他们吗?我怎会有危险?”
苏玮只是摇头,无论乐思齐怎么说,只是不肯答应。
冬儿在门外道:“小姐,任太太送了请柬来,任公子后天成亲,请小姐过去观礼。”
任卢两家订了亲,任威便从五城兵马司调进兵部当了主事,六品官。从小吏跑步进官的行列,于任威来说,无异于白日飞升。
想起一路护送乐思齐进京才有这番奇遇,对乐思齐的愧疚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