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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闕是真氣急了,非常粗暴地甩開了她。
臨春往旁邊踉蹌半步,差點跌倒,但還是堅持跟過?去,頭鐵非要問一個為什麼。
梁闕大步走開十幾米,然後突然轉身,壓著?聲音用力道:「你跟他談了?」
臨春腦子一懵,條件反射就搖頭。
「我他媽都看見了,」梁闕額角暴起青筋,每一個字都像是被他咬過?一遍再吐出來?,「百日誓師的時候,走廊上,你們?兩。」
臨春愣在原地,花一秒時間回憶了一下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可?她分明什麼都沒幹。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樣?你對得起你姐嗎?你跟他談什麼啊你考得去北京嗎?你認清現實行不行?!」
臨春都快看不清梁闕說的到底是什麼。
她不敢置信,卻又?不得不面對現實。
安靜的校園內,路燈發出朦朧的白?光。
他們?隔著?一步遠的距離,臨春往後退了一步,就又?多出一步遠。
梁闕咬肌緊繃,插在口袋裡的手指微微發抖。
他握著?本要送給她的禮物,可?好像再也送不出去了。
臨春目光冰冷,仿佛看著?一個陌生人,就這樣慢慢後退。直到眼眶兜不住眼淚,她轉身抹了把臉,快步消失在樓梯間的轉角處。
第69章 69
下過晚自?習的教學樓非常安靜, 臨春上樓時?能聽見自己凌亂的腳步和喘息。
她急切地想回去拿走自?己的試卷,可?剛出樓梯口卻意外發現教室關了燈。
只是這燈關得沒那麼全乎,玻璃窗後晃著丁點的燭光, 在漆黑的夜裡宛如一團小霧, 這樣穩穩地亮在那裡。
後門沒關, 臨春扶著門框,用袖口使勁擦了?擦臉,大口呼吸讓自己的氣喘勻了?。
等到?情緒穩定下來,她這才把教室里的燈重新打開, 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教室里空無一人,最後一排靠窗的桌子上放了?一塊做工精緻的蛋糕。
蛋糕只有巴掌大小,上面點綴著奶油擠成的黃色小花, 中間插了?一根蠟燭, 打火機下壓著一張明黃色的便利貼。
【生日快樂:)】
簡單的祝福後面跟著一個笑臉,字跡工整筆畫敞開, 一看就是出自?蔣以聲之手。
這種又土又沒創意?的驚喜衝散了?剛才的失落,臨春鼻根酸澀, 使勁揉了?揉眼睛。
她記得父母還在世時?,自?己每次生日時?都會有一塊蛋糕,盤子似的那麼大,一人一塊, 剛夠他們一家分完。
後來出了?意?外, 臨夏也照常給她過過生日,但蛋糕很貴,第二年臨春就沒再讓買了?。不僅是她, 臨冬也是一樣,生日時?吃一碗長壽麵, 中午做些好吃的菜,也就這麼囫圇過去了?。
臨春已經習慣了?,也沒怨過誰。
只是時?隔多年,突然有了?自?己的一塊蛋糕,她想起小時?候被一家人圍著許願,便撿起打火機,點燃了?蠟燭。
閉上眼睛,十指交握,許了?個願望。
希望家人身體健康,自?己學業順利,希望可?以考上好的大學,最好…考去北京。
她睜開眼睛,卻沒有吹滅那點平穩燃燒的蠟燭。
暖黃色的燭光在白熾燈的襯托下顯得格外黯淡,晚風輕輕拂過,跳動的火光攏著臨春濕潤的眉眼,睫毛凝成漆黑的小簇。
梁闕剛才的話如烙痕般印在她的心?底,即便努力忽視也依舊沒法忘記。
她不是不明白這巨大的差異,只是有些事情並不是明白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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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還差幾天就是新學期的第一次月考。
臨春今天起了?個大早,準備去顧伯那裡打掃衛生。
她最近在奶茶店幫忙,有小半月沒來書店。
其?實主要也是避嫌,不太想和蔣以聲有太多的獨處時?間。
雖然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越界的行為,她也不是那麼在意?梁闕的感?受,只是每每想到?蔣以聲,臨春總是會不自?覺的比較他們之間懸殊的家庭,心?情很容易變得失落。
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失落個什麼東西。
窗台上的「蒜球」自?雪後仿佛打了?激素般往上猛竄,臨春常看常新,每次來都能?看見新的樣子。
指節寬的葉片伸展出來,嫩綠的小枝藏在中間,春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