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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林靖风却突然道。
“恩?”
林靖风弯身拿起我身旁的斗笠,将我额前散落出来的发丝捋到耳际,将斗笠为我戴上,透过薄纱,他脸上的笑意浓浓,还带着几丝宠溺,“好了。”
从小到大除芷沂和师父外,第一次与一个外人如此亲热,脸上不禁一热,隔着面纱又偷偷观察了一下林靖风,发现他的脸上已换上了平日里的笑容,我暗自庆幸,幸亏隔了一层薄纱,他看不到我此刻脸上的表情。
下马车时正是日落西山之时,跟着林靖风一进客栈,客栈中的众人都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我们,耳边顿时传来他们的窃窃私语,猜测着我与林靖风的身份。也是,一个以薄纱遮面的白衣女子和一个面目含笑的江湖俏公子,若是让我见了,心中也免不了要一番猜测。拉拉林靖风的衣角,示意他快些。林靖风回过脸来冲我微微一笑,又转头和掌柜交代了几句,小二便领着我们上楼了。
“东面临湖上好客房一间!”小二走在前头在一间客房前停了下来,一边把门打开,一边吆喝一声道:“公子姑娘里面请!”说话间又将我与林靖风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瞟了小二一眼,跨脚便进了房间,这几日来,林靖风不放心我一人过夜,所以这一路来二人晚上都是同处一室,我也已经对这些小二异样的目光熟视无睹了!
“两位客官,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小的就先下去了。”小二站在门口,哈着腰道。
林靖风从身上取出一些碎银子丢给小二,道:“找个人将马车清洗一下,给马备些草料,另外再弄一套被褥来。”
小二拿了银子脸上立刻堆上笑容,连连道:“客官请放心,小的这就去!”
小二一走,房间一下便安静了下来,林靖风开始整理床铺。我踱步到窗前,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河岸两边的灯笼正一盏一盏被点亮,红红的如两条长长的红色绸带,煞是喜庆。
“今日是上元节,晚些时候一起出去怎么样?”不知何时林靖风已经站在我的身后。
“记得母亲还在那会,每年的上元节家里最大的那个灯笼便是父亲做的,父亲与母亲初次表白心意时送母亲的便是一盏他亲自做的九天玄女的花灯,所以,后来每年的上元节父亲都要做一盏最大最好看的花灯送给母亲。那时我还小,看到好玩的东西便要去抓来玩,每每都会把灯笼抓破,母亲那时总是笑语:‘若是将来那人送你花灯,可莫要像现在这般随随便便就糟蹋了。’那时小,只觉得那花灯好玩,哪里知道母亲话中的意思,只是,后来母亲一走,父亲就再也不做花灯了,待到父亲也走了,师父心灰意冷就带着我去了松木林清修,从那之后就再没看过上元节的花灯了!”听到今日是上元节,心中那些往事便止也止不住地漫上心头,我的记忆里关于父母的事不多,大多也已经模糊掉了,唯有这上元节的事,我却始终能清清楚楚地记起。
“后来在松木林,闲时总会与芷沂凑一块看些戏本子,待看到那些才子佳人元宵佳节相约树下,天上明月,地上佳人,便是风华绝代,才明白那是我贪玩将灯笼抓破时,母亲心里该是多心疼啊!芷沂那时总也嚷嚷着要到外面来看看上元节到底是个什么景象,那些才子佳人到底又生得怎么个模样竟能称之为绝代!只是,每一年到了上元节两人却还是默契地谁也不提这件事,其实,我知道,芷沂心里是很希望出来看看的,如今出来了,不知道这会芷沂是不是和那个濮阳夙在一起看花灯?”说到芷沂,心里又起了挂念,风万里告诉我,芷沂和前祈国的濮阳一族濮阳夙在一个叫聊城的地方,那濮阳夙是芷沂在宫里时结识的,待芷沂很上心,两人过得甚是平静,听到这些我便也放心了不少。心中虽然挂念,然两人却还不是时候相见,怕她见了我这副模样,一口气上来便冲到沐游山莊找游恺算账去了,也怕我会给她带来什么不幸,她能平静的活着就好。
林靖风突然牵起我的手往外面走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虽然心中不解林靖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却还是任由他牵着我的手出了客栈。
这会已是夜晚时分,街上出来逛灯会的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我牵着林靖风的手在人群中穿梭,看着周围的花灯一盏盏多了起来,周围的人开始密集了起来,看着整个黑夜突然亮堂了起来,整条街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到了。”林靖风转过脸来,带笑的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
抬眼看去,才发现我们此刻正站在灯笼店门口,上元佳节灯笼店内的灯笼都早已经被点亮了,走马灯、宫灯等等,各色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