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假戏真做(第1/2 页)
修鱼走后,苏葭湄和令姬又聊了一会。
苏葭湄问令姬要不要搬来正房住,令姬想了想说,“还是先不要惊动了姑母,姑母可能以为我还不知道她的阴谋。我若搬到正房,她知道我和你站在一边了。”
“也好。反正你的膳食,都是从我的正房送过去。除了我送过去的膳食,你不要轻易吃别人给的东西。”
“我知道。”令姬点头。
“你的侍女银屏可靠吗?”
“是我的家生丫鬟,绝对可靠。”
“那行。迎晖院除了父亲给我的两个侍卫,没有外男可以进来。那些做粗活的仆妇又不能进主人房里。你姑母如果要加害你,除了下毒,没有其它办法可以掩人耳目。”
“我会小心的,三少夫人。”令姬脸色仍有微微苍白,但眉目间已经散发出坚强,她敬慕地望着苏葭湄,仿佛苏葭湄是她力量的来源。
苏葭湄微笑凝视她,目盛满欣赏与爱护,“我们都保重,为夫君保住子嗣,也为我们自己保住后半生的依靠。令姬,你是吴家的姑娘,却能在关键时候,作出明智的选择。我很佩服你。谢谢你。”
“三少夫人,应该是令姬谢你……”吴令姬想说什么,却又一时无以言表。
“好了,咱们不要这样谢来谢去的了。”苏葭湄笑道,“你待得够久了,还是赶紧回去吧。迎晖院的下人,肯定有你姑母的耳目。”
书盈在一旁扑哧一声掩嘴笑了,为东厢妾捧来羽缎斗篷,“我送东厢妾回去吧。”
令姬也慢慢扶着腰,笑着起身告辞,启步前忽然又转身低声道,“三少夫人,后院干粗活的卢大娘,我觉得很可能是姑母的眼线。我以前看见奶娘和她说悄悄话。”
苏葭湄往后靠在引枕,轻抚腹部,姿态安闲,轻轻点头,“好,我记住了。”
——————————
悲笳之声宛如苍凉的手指,爬他的心头,将他的心勒紧。
薄雪轻纱似的掩盖着重重山林沟壑,在夜月下闪烁着凄寒的冷光。
下山的路,由于有几处雪已融化,十分湿滑难行。
奕六韩伸出手搀扶帕丽,慢慢下到山脚。
“喂,小子!”故意装得很粗砺的声音,吊儿郎当地响起。
他一震,忽然站住了,扶住帕姨的手也落了下去,猛地回头。
然而,月照空林,雪满荒郊,并没有那个刻骨铭心的身影。
骤然间,巨大的痛楚从头到脚贯穿了他,几乎将他撕成两半。
他已经失去了她,永远地失去了她。
这个认知,让他突然蹲下去,双手抱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痛哭。
他十五岁时在查卡山看见的草原明珠,他不辞寒暑、刻苦练功、只为了接近她。
他少年时代梦寐以求的女子。
她已经永远地离去了。
她死之前是那样惨,被堕|胎,被虐打,一路流着血来找他!
每当念及此,他的心一阵阵抽搐。
悲凉的胡笳声伴随他的哭声,从四面八方升起,缭绕于月色凄凉的雪夜。那是他的亲兵们,吹着草原的长调悲歌,纪念他们的公主。
小歌……我会为你报仇,我要所有伤害过你的人,生不如死!
————————
这晚,奕六韩回到饶凤城,没有再出正房门。
小柔等了一晚,未蒙召见,未免心急。
幸好第二日一早,一个亲兵来敲门,说奕六韩叫她过去。
小柔深吸一口气:终于要接见她了。
正房里,奕六韩和玛吉在一张桌案用早膳。
用完早膳,在玛吉伺候下漱口,将漱口水吐进铜盂,奕六韩问道,“小柔,阮湘好吗?你千里迢迢来找我,有何事?”
小柔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道,“三少将军要为阮夫人做主啊!”
“你起来说,到底发生何事?”
奕六韩接过玛吉递的软巾擦嘴擦手。
“自从去年三少将军离开定昌,夫人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寻常连男子的面都不见,出门必戴面纱。夫人说了,她心只有恩公,如果恩公不要她,她终生不嫁……”小柔哭诉道。
奕六韩幽幽叹息,“湘儿她,也是个痴人……”
小柔tou
kui奕六韩脸色,见他目光缥缈,心一喜,觉得有戏。
果然,奕六韩道,“我让最好的兄弟去看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