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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两个世界的终级BOSS,相互对视着,一银一黑两双眸子之拼撞出滋滋火焰。
桃花瑾三受不了他们,无奈叹气,“好了好了,你们俩注意点身份好不好……跟斗鸡似的,阿世,你先回去,等我办完事情,一定找你。”
“你别后悔!” 高傲冷哼一声,曾遗世一个旋身急速消失,半空里,只丢下一句话,“现在不跟我走,就永远别再找我。”
桃花瑾三都没来得及阻止,那人就无影无踪,手里只抓着了一把空气。
桃花瑾三无语问天……不听话的死孩子。
“你在哪儿,”胜利的那位,得意的高声叫着。
“这儿呢,”桃花瑾三风一样飘到齐夜风的马上,一屁股坐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腰说,“好了,走吧,回家给你弟弟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事去。”
齐夜风在失而复得的惊喜中,无言苦笑。
然后,轻轻抖动马的缰绳,背着他的一肩轻风,率领着他的千军万马,疾驰而去。
吕竖十五帝十二年,真的是一个不太平凡的一年。
在这一年,两王反了,百姓遭殃了。
百万雄师打到坞江江畔的时候,两王死了,失而复得的土灵珠高高悬照于百塔寺上。
而那位颇具传奇效应的琮王爷齐月满,就在这一年的仲夏,成了护国英雄,轰轰烈烈的阵亡,风风光光的出葬。
国葬之日,万人空巷、举国缟素。
没了皮囊可藏的桃花瑾三凭生第一次穿白衣服,浑身上下不见一点杂色。那张见不得人的脸,用一条白色真丝绸蒙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没有放过。
混在前来悼念的人群里,他伸长脖子往里看。
本来,齐夜风不许他出来祸害人的,告诫他说:你好容易死了,这样的面貌又见不得人,还是安安生生的,在宫中最安全。
什么叫我好容易死了?我为你们把阿世都气跑了……这话桃花瑾三忒不爱听,扑上去就把堂堂吕竖国皇帝胖揍一顿。
宰相肚子还能撑船呢,更何况是堂堂皇上,受虐狂齐夜风陛下被揍得一脸开心。
最后,桃花瑾三抹抹拳头告诉他,自己毕竟和齐月满朝夕相处的这么久,而且那么亲密过;作为哥们儿一定得送他最后一程。
为此,齐夜风很是吃了一顿好醋,吃他死去弟弟的醋。
桃花瑾三来的有些晚,一是因为偷偷跟在齐夜风的仪仗队后面跑出来,本来想混水摸鱼混进去,可队伍太过庞大,跟着跟着跟丢了。二是因为以他柳条似的小身板,实在挤不过那风潮云涌的人群。
等他好容易随着人浪涌进大礼堂的时候,他发现齐夜风早就被迎进后院去了,礼堂里,那口绝世好棺前面,只有一个人白衣白衫,坐在那里,象座精致的白象牙雕塑,面无表情,无人敢接近。
这人,桃花瑾三认识……吕竖第一才子、当朝新科状元柳恒芜。
桃花瑾三啧啧咂舌。
听说,这位大才子自从琮王爷以身救他,就疯了。开始是抱着尸体,谁都不准动,好说歹说入了棺,又拦在棺材前,谁要靠近就咬谁。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柳恒芜疯了。
此刻,韩梓骐红肿着双目在一旁,还在不懈努力的劝他,“……午时三刻快到,再不入土为安,你让琮王爷魂归何处,恒芜,让开吧?”
柳恒芜横眉冷对:“闭嘴!”
他双目尽赤,优雅从容全无,全身更是止不住颤抖,厉声道:“不许你们碰他。齐月满就是真死了,也不准你们碰他一根手指!我知道他肯定还会活过来,我抱他时,他、他还在动、还在动。”
这话说得……桃花瑾三翻翻白眼,那是我在动好不好,你抱的那个人,早不知道跑哪里投胎去了。
不经意间,瞥到呆立在一旁的南招王爷,好嘛……这位南征北战的南招王爷,铮铮硬汉、雷打不倒的铁骨,竟和旁边跪着的苦瓜脸老王一样,哭得跟个孩子似的,鼻涕眼泪流得都过了界,边烧着纸钱,嘴里还不停声的唠叨着,“月满呀,好兄弟,你好好走吧,哥知道你喜欢那些白花花的东西……哥会每逢初一十五给你烧很多很多的纸钱,阳间的这些金呀银的,哥也会替你看着管着,好好的,谁也别想动……你就放心走吧,哥从来没惦记过你的银子,哥向冥王老子发誓……”
“有您这话,我家王爷肯定走的踏实,王苦瓜代我家王爷谢您了,南招王爷!”苦瓜脸老王大泪小泪的流着,给韩梓虚结结实实扣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