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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已经正式会面过了,克洛德也没有再想过要掩饰自己的行踪。他就站在人群之中,目光阴骛地紧盯着艾斯,似乎想亲眼见证他的下场一样。
而就在人群的另一边,一名同样拥有着灿烂金发的少年正在和旁边的人谈论着这次案件:“……大概是件巫术案,教会法庭的人也出现了。”
“好嘛,约翰,看来您是ting了解的。”他身边那个个子瘦长、同样金发碧眼的年轻人说道,“那么您认识犯人吗?”
和克洛德的“弟|弟”约翰谈话的人名叫彼埃尔·格兰古瓦,是个孤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克洛德的徒弟——克洛德虽然没教过他炼金术,也没教过他教会的种种戒律,却把自己了解的文学知识之类的东西都传授给了他。但是在觉得格兰古瓦能出师以后,克洛德就毫不犹豫地把他踢出了自己的庇护之下,导致这可怜的青年现在只能用自己的“才华”勉强糊口。
这两人虽然认识同一个人,却和彼此从未相识过。今天还是因为看到司法宫前聚集了太多人,格兰古瓦好奇之下找了个人打听,才知道了彼此的身份。
约翰神神秘秘地道:“如果您有两个生丁请我喝酒,我就可以告诉您他的身份。”
“得了吧!我的裤子口袋都被风吹出洞来了。”格兰古瓦回答道,“看起来你们认识?”
“不但我认识,我的好哥哥也认识。”约翰的神色严肃起来,“而且我猜,就是他把这可怜的美人送进监狱里的。”
格兰古瓦讶然:“您叫他美人?可他是个男人……”
“你能找到更好的形容?”
格兰古瓦词穷了,半晌才道:“您说是弗罗洛副主教把他送进了监狱……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谁知道呢?”约翰却耸了耸肩,转过了头,“我只知道我的好哥哥和他有过约会呢!”
法庭上的程序已经进行到了取证的一步。法官高声让下面的人肃静,好能听清证人的证词。
站在法庭中央的人正是法鲁戴尔老太婆。她年纪已经很大了,衣服挂在身上就像一堆破布,脸上的皱纹与裙子的褶皱毫无违和感。宣誓以后,她就开始东扯西扯,先是介绍了自己,又是自吹自擂了一番,还顺带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旅馆——大家都明白那是做什么用途的。
长官们没时间听她的废话,不耐烦地催她赶紧说重点。法鲁戴尔老婆子不慌不忙地说着,终于说到了大家所关心的部分:“……那天晚上,店里进来了两个人,都穿着体面人的衣服,打扮得像个绅士……然而一个人虽然是个军官,却没有佩剑;另一个人虽然穿得ting像回事,可是我一看那长相,就知道要坏事——这显然是个埃及人,是个魔鬼的子孙……”
她不提长相还好,一提到长相,上面坐着的长官们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了:“……”
“他们要了一个房间,就走了进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正经事……紧接着就来了一个穿黑袍的人,上帝作证,他的声音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奇特的声音,简直像是魔鬼的蹄子在餐具上敲出的回声。”老太婆信口胡说,“看到他,我觉得更不对劲了,而他偏偏还是去找那个穿着正经市民衣服的埃及人的……他们许久都没有出来,我觉得很不对劲——各位大人,你们都知道我在圣米歇尔桥头是做什么的……于是我叫来了巡逻卫兵,让他们敲开门看看——”
“等一等,卫兵们是你叫来的?”教会检察官问道。
法鲁戴尔老婆子点了点头。一名评议官扬声道:“我要提供一个证据,叫来卫兵的另有其人,老太婆是很久之后才赶到的。”
庭长示意他可以说,那名评议官却道:“这就要问费迪先生了。那里并不是他的巡逻范围,为什么他会刚好带着士兵路过那儿呢?”
庭长说道:“那么就请费迪先生上来作证。”
“不需要,大人,”老太婆连忙道,仿佛生怕会有人抢她风头一样,“我就可以作证,我的话是完全真实的……让我继续说吧,各位大人——总之,我感到了不对,就叫来了巡逻的大人们,结果却发现军官倒在血泊中,而那个埃及人手里正握着一把匕首,另一只手还没来得及从军官身上挪开。”
“哦,这么说,是被当场撞见了行凶的场面。”书记官嘀咕着,记了下来。庭长继续问道:“法鲁戴尔老婆子,您还有别的情况要对本法庭讲吗?”
法鲁戴尔老婆子摇了摇头:“没有了,大人。不过,起诉书上提到了一个情况,它把我的房子描述成了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