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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鬼二弟看大哥滔滔不绝,大有说到天亮的势头,不由心下着急,想要提醒它,但又不敢说话,思来想去的懊恼了好一会儿,只得扯了扯它的腰带,在它看过来的时候,指了指天。
疫鬼大哥一把拍掉了疫鬼二弟的爪子:“美人当前,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疫鬼二弟一时心急,顾不得大哥的禁令就脱口而出了:“大哥,天时不早了,再不做事,就来不及赶回去了。”
疫鬼大哥抬头看天,月亮果然已经西斜。
它清清喉咙,指着疫鬼二弟,说:“你,去把葫芦拿回来。”
疫鬼二弟搔搔乱草一样的脑袋:“葫芦是美人儿从大哥你手里抢去的,大哥你不想亲手拿回来,而是让我去?”
疫鬼大哥不耐烦地推了疫鬼二弟一把,凶狠的说道:“让你去你就去,再废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疫鬼二弟在大哥面前猥琐,胆小如鼠,到了聂小倩面前,立马就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一边摩拳擦掌,一边说道:“美人儿,你家二爷来了,千万不要挣扎,不然伤到你,月兔也是要不忍心的。”
它越走越近,约莫一丈的时候,反曲的关节微曲,然后整个蹦了起来,朝聂小倩扑了过去。
疫鬼大哥看见了,忍不住抚额:“这个蠢货……嗯,没扑到?”
原来早有准备的聂小倩在疫鬼二弟蹦起来的时候扑过来时,身形一动,就移形换影一般,飘到了一边去,让疫鬼二弟扑了个空。
扑空的疫鬼二弟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势如狮子搏兔,很凶猛地又是一扑,两扑,三扑……
疫鬼大哥看到它扑得晕头转向了,却连裙角都没有沾到一丝,恼恨非常,挥舞着如刀似剑的爪子,迅雷不及掩耳一般,跟着扑了上去。
咔嚓!
疫鬼大哥没扑空,不过它扑到的是一棵枯萎的大树。
只听得一声脆响,一人合抱的枯树,竟是被它的利爪一剪,拦腰断成两截。
等疫鬼大哥一爪剪断枯树,回过头来抓聂小倩的时候,发现聂小倩已经轻如鸿毛也似,飘到了半空中。
“大哥,她飞到上面,我们抓不着她了,怎么办?”疫鬼二弟叫道。
“你说怎么办?”疫鬼大哥盯着疫鬼二弟,阴恻恻地反问道。
疫鬼二弟待要说不知道,却注意到大哥盯住自己的危险眼神,心下一颤,下意识想要躲开。
但还是慢了一步,疫鬼大哥的爪子已经探了过来,掐住了它的脖子,猛地一用力,将竭斯底里惨叫着的疫鬼二弟硬生生撕成了两半,接着就这样提着两半血尸,走到井边。
提着血尸的疫鬼回头看了聂小倩一眼,狞笑着就要将那两半血尸投到井里面去。
聂小倩没想到疫鬼眼见抢不回来葫芦,竟然自相残杀,然后用同伴的尸体当作的药投到井里去。
疫鬼虽然叫做鬼,其实与尸魔极是相似,若是尸体被投到井中,怕是比毒药还要毒上几分。
聂小倩眼看疫鬼投尸,她身在空中,离得太远已是来不及冲上去阻止,说时迟那时快,她迅速挥出素练,卷住井盖,一掷。
啪的,在千钧一发之际,于疫鬼将尸体投到井里面去之前,井盖严丝合缝,盖到了井口之上。
疫鬼见状冷笑,伸爪就要将井盖掀开。
“落地生根!”
聂小倩早料到它会有此一着,利用素练掷出井盖之后,立即手捏法诀,心念法咒。
随着《乙木诀》的法术施展开来,那木板钉成的井盖绿光一闪,湛湛然,好像草木生根发芽似的,无数须根从底下伸出来,深深扎进井沿。
疫鬼爪子一掀,井盖动了一下,但没有被掀开。
它还以为是力气用小了,结果是再一使力,井盖却像是浇筑在了井沿上,无论它怎么用力,都犹如蚍蜉撼树,气得它哇哇大叫。
“想逃?”
原来疫鬼眼见投毒不成,转身想逃,聂小倩怎么可能让它就这样逃走。
青葱也似的修长十指,就像是弹琵琶似的,轻拢慢捻,令人眼花缭乱的又是一个法诀。
“木霹雳!”
前一刻已经落地生根的井盖突然一下子炸开,碎成无数细碎的木刺。
“去!”
随聂小倩剑指所向,汇成一条木刺洪流,嗖嗖破风,朝逃走的疫鬼攒刺了过去。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