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白沙峪之战（1）(第1/3 页)

西厢房里，沙列鲁向歌琳报告，他打听清楚了，侯本目前在王赫帐下。

次沙列鲁向歌琳献耳环时，歌琳曾交待他打听杀死括廓尔的侯本现在何处。

碧眸蒙了一层泪光，她咬牙切齿，一字字道：“沙列鲁，你给我留意这个人的去向，一有此人的消息报告我。我要为括廓尔报仇！”

“这人虽然倒戈立功，但毕竟曾经参与苏峻作乱，还不知梁国朝廷会如何发落。不过看情形，叶大将军（叶振伦）应该会为他们奏力保。”沙列鲁道。

“那么以后，苏崴的旧部全都纳入叶家了。”歌琳低垂眉睫，拨弄着手腕的金铃，“昨晚汗王安慰我说，他父亲对骚狐狸好，是因为骚狐狸给他父亲带来了苏崴的旧部。汗王还说，他父亲这么喜欢骚狐狸，对我们是好事，以后他可以利用骚狐狸，在叶家立足。汗王让我以后不要再吃他和骚狐狸的醋……”

说到这里，歌琳微微抬目，眼一片茫然与凄惶，“为什么她这么幸运？亲爹是汗王的师父，养父是天柱大将军，义父是汗王的父亲。以前汗王对她好，是为报师恩。以后对她好，是利用她讨好父亲。总之汗王是得对她好……”

沙列鲁见状安慰道：“公主，汗王心里爱的是谁，你还不清楚吗？既然你知道汗王对她好，都是被迫的，你不要再计较了。公主，记得要隐忍、伪装，等到汗王足够强大，能够自己做主的那天，汗王会把属于你的一切，包括正妻之位，还给你的！”

“是吗，真的吗？”歌琳惨淡一笑，摇曳的烛光下，她哀凉的笑意，凄美得像一朵月光里的白昙花，随时会凋零，“汗王会爱我到那个时候吗？男人的爱，真的可靠吗？到他足够强大、能够自己做主的那天，天下美女任他予取予求，他心还会有我？”

“所以公主不能只指望汗王，还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沙列鲁跪坐在下方席垫，手撑膝盖，垂首道，“公主，瀛关外的苏崴残部，是当初被我们野利部打败的娄胡人，汗王正在设法向他父亲请战。届时我一定会杀敌立功，争取重获带兵之权，将来才好成为公主的有力臂助！”

歌琳落寞地笑了，她当然明白沙列鲁的意思，沙列鲁是要她和他互相提携，她为他美言，他将来也会支持她。

可是对于歌琳来说，她帮沙列鲁是看在琪雅的份，她从未想过要沙列鲁回报什么。

沙列鲁的暗示，让歌琳有种说不出的寂寞。

谈话结束时，她再次叮嘱，“沙列鲁，我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记恨阿部稽，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公主。”沙列鲁垂目，以手抚胸，“公主还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若是没有，属下先告辞了。属下是跟着阿部稽的亲兵一起来的，得和他一起回去，不能让他久侯。”

“没有什么了，你走吧。”歌琳并未抬眸，神情有些恍惚。

沙列鲁行了一礼，起身离去。

外面已是夜色朦胧，他对忍冬丛边等候的亲兵点头示意，两人一道往院外走去。

走出院门时，沙列鲁突然回首望了一眼正房，窗户后面有个脑袋缩了一下。

“唐虞……”他轻唤，嘴角的笑意越发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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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奕六韩又带着阿部稽等人去向父亲请战。

瀛关外的敌军主帅高，也是胡人，以前是草原娄胡部的王子，娄胡部被野利部吞灭的时候，高才十来岁，由数十名勇士保护着，逃到梁国，被苏崴的父亲收养。他和苏崴自幼一起长大，亲如兄弟。苏崴喜穿胡服，爱披发，雅工异域器乐，皆受高影响。

苏崴长大领兵之后，高帮助他训练了一支玄甲兵，这支军队是梁国最强的骑兵，他们虽是汉人，却以胡人的习俗生活，穿胡服，吃奶酪，在边境与胡人杂居。

十年下来，这支军队和草原的骑兵几乎没有区别，苏崴便是依靠这支骑兵，横挑强胡，威震朔漠，解决了梁国北部的边患。

苏崴被杀后，梁国皇帝下旨召回苏崴余部，可是谁都知道，这一去肯定是自投死地，于是苏崴余部全都投奔苏峻。

苏峻起兵之后，便让高率领玄甲兵，直接从老巢南下，进攻京师。而苏峻自己则从西边绕道进攻。

从苏峻老巢寅州南下京师，必经瀛关。这一带山势雄伟，峭壁林立，只有瀛关这一处可以通行，却被一座关城堵塞住。因此，当苏峻的西线节节败退时，高的东线也陷入了胶着。

玄甲兵虽然纵横大漠，胡人见之披靡，但是却和大漠骑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