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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君朴赶紧安抚她:“别紧张,只是脱了那件毛衣外套而已。不该看的他全都没看到,因为那时候我派出的麻雀军团已经到了,一起冲他又啄又抓,把他狼狈不堪地赶出了别墅。”
程楚翘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在床沿上坐下来,还犹自有些愤愤然:“孙威这个混蛋又坏又色,真是太恶心了!对了,你怎么知道他把我带去了那片烂尾别墅区呀?你又没有自带全球搜索定位系统。”
“我赶到画室看不到你,知道你肯定出事了,就去找了景逸兴,从他嘴里逼问出了孙威计划中的藏匿地点。”
程楚翘十分惊讶:“啊,你去找过景逸兴?你怎么知道他和这件事有关?”
“我猜到的,我猜你表姐徐瑛华也和这件事有关系。这场绑架案她既然是同谋也是内应,孙家姐弟进了警局接受审讯后,应该很快就会把她供出来。”
说着说着,陶君朴忽然警觉地一扬眉:“不好,你赶紧派人去找你表姐。她知道我救了你,也知道孙家姐弟被抓了,自己迟早会被供出来接受法律制裁,现在肯定很绝望,没准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程楚翘看着他长长叹口气:“晚了,表姐知道孙家姐弟被抓后就去了景逸兴家。先把他绑起来灌了一瓶降压药,然后自己打开煤气自杀。现在景逸兴已经抢救无效死了,她倒是被救回了一条命,不过人还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就算她醒过来,也会变成废人一个了。”
这些后续发展,倒是有些让陶君朴出乎意料。不过再细想一下,一切也都在情理之中。徐瑛华既然难逃法律制裁了,当然不甘心白白被景逸兴利用操纵一场,与他鱼死网破地同归于尽,就是她对这个男人最见成效的报复之举了。
说起这件事,程楚翘还颇有些不解:“好奇怪,景逸兴比表姐高出一头,两个人体格悬殊力量也悬殊,她是怎么制住他把他绑到椅子上去的呢?我实在想不通。”
陶君朴替她解惑:“不是徐瑛华绑住的景逸兴——是我,我去他家找他逼问你的下落时,把他绑在椅子上用了刑。问出你的下落后我就马上走了,没想到却方便了徐瑛华和他同归于尽。”
程楚翘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啊,不是吧?你把景逸兴绑起来用刑逼供了!陶君朴,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呢。”
“一般情况下我是温良无害型的,但是如果别人来挑战我的忍耐底线,还想要伤害我爱的人,那么我就会发生质变了。一句话,在好人面前我是好人,在坏人面前我会比他还要坏——因为对付坏人是不能讲仁义道德的,只能用他们的方法才有效。”
对付坏人要用坏人的方法——程楚翘并不反对陶君朴的这一做法,她只是有些为他后怕:“虽说景逸兴这种阴险小人,就该狠狠教训他一顿。可是你这样冲进他家把他绑起来用刑逼供,他可以告你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到时候你就麻烦大了,要坐牢的。”
这一点陶君朴并非不清楚,但是当时为了争分夺秒地问出线索救回程楚翘,他对于自身安危就考虑不了那么多了。此刻也只是淡淡地一笑:“无所谓了,要么是你出事;要么是我坐牢;如果只能二选一,我当然是选后者。我的麻烦再多都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行了。”
有人认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感情是亲情——尤其是母亲对儿女的亲情。其实不然,真正伟大的感情是爱情。母亲爱自己的儿女是天经地义的事,因为儿女孕自她的身体,是她自身血肉的一部分,这是一种有原因有条件的爱,亦是自爱的一种延续。每个母亲都会无私地爱着自己亲生的孩子,心甘情愿为他们付出一切牺牲所有。但对于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却很难做到那样忘我的付出与牺牲。
可是爱情却不一样,两个原本素昧平生毫无关系的人,因为灵魂深处的彼此吸引而走到一起,从此喜着对方的喜,忧着对方的忧,愿意无怨无悔地为他或她奉献自己所有的一切。这种无需血缘为纽带就能牢牢系住人心的纯粹感情,才是最伟大的感情。
而所谓爱情,就是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人都是自私的,在任何事情的抉择上,总是本能地倾向对自己更有利的因素。自身利益永远排在第一位,自爱多过爱人。但是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了一个人,愿意把他或她的利益排在自身利益的前头,一切抉择先为他或她着想,毫不考虑那样做是否对自己有利——这就是爱情了!
定定地看着陶君朴,程楚翘没有说话,任何言语在这一刻都显得太轻飘了!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个蓦然扑向他的吻。因为她心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