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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要多交流,多讨论,取长补短,共同提高。这样老教师就能避免教学方法呆板,形式僵化;新教师的创新呢,也不会至于因为随意而产生不良后果。因此,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集体备课非常重要,一定要切实搞起来。”
老师们一听,都在心里长叹一声。绕这么个大圈子,许校长最终又把话题落脚到集体备课上来,真不容易!
许副校长又说:“各走各的道,各唱各的调,这可是咱们语文组的老毛病了,以后得彻底改变改变。为什么别的教研组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到语文组就成了难题呢?文人相轻在语文组表现得特别明显,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宋校长说的,难道真的这样吗?我希望不是这样。下面就如何搞好集体备课这个事儿,都说说自己的想法,提提建议。”
大家都低下头,拿着笔做记录状,但没人说话。聂成风老师是教研组长,根据经验,他知道自己不先说别人是不会开口的,就清清嗓子说:“语文组集体备课搞得不理想,当然这首先是我的责任。但另一方面,我觉着这也跟语文的学科特点有关。跟别的学科不一样,别的学科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语文的答案往往是丰富多彩的。读同一篇文章,一人一种感受,一人一个理解;讲同一篇课文,一人一个思路,一人一个方法。所以说语文课堂的形式也应当是灵活多样的。如果强求统一,会不会限制个人的创造性,抹煞了个人的教学个性呢?”
许副校长边记录边点头,头顶上那几绺稀黄的头发不断地打着颤,就像战栗在秋风里的枯草。他抬起头,眼睛撒摸一圈儿,又用下巴指指坐在角落里的赵老师,说:“老赵,你资格最老,最有发言权,你说说吧,别光藏在旮旯里不搭腔啊!”
赵老师直直身子,“嗨嗨”笑两声,说:“老了,过使用期了,还说什么。就盼着领导快点儿打发我到后勤上去,别再叫我受这份儿罪了。现在教学这活儿,都是年轻人干的。唉,老了,干不了了。叫年轻的说说吧,我也学学。”
看着赵老师无故哼哼唧唧唉声叹气依老卖老的的样子,老师们都笑。这是他老人家在学校领导面前的习惯表现。
许副校长也笑笑,说:“赵老师你怎么这么说啊,语文组还指望着你哩。老教师有老教师的用处,别破罐子破摔啊。”他又转过脸,说:“年轻教师呢,年轻的都说说。”
年轻教师又都低下头。眼看又要冷场,聂老师说:“别光低着头啊,又没外人,说错了许校长也不会把你怎么着,怕什么。小崔,平时集体备课的时候你发言最积极,这回儿怎么啦?你说说吧,别装谦虚了。”
崔杰从桌子上抬起头,瞅瞅大家,眼珠子乱转,说:“谁装谦虚了,谦虚就是谦虚么。什么都好装,就是谦虚不好装,大家都有这个体验,对不对?”
大家不满意了,纷纷说:你想说就快说,少废话。
崔杰老师说:“都没说的那我就说两句。这年轻人吧,不一定都是开拓创新型的,也有守旧型的。也就是说,有的是千里马,有的呢,是脚踏实地的老黄牛,本人不幸属于后者。在一个槽子里吃草不假,干活可就不一样了。拉犁的慢活儿累活儿人家马是不干,马还得创新呀,只有老黄牛才干。参加个讲课比赛,举行个公开课,写个论文什么的,多轻松!而且很快就成为教学新秀,走在教学改革的前头。所以,叫老黄牛和千里马坐一块儿,怎么进行集体备课?备不到一块儿去呀。这就是我的一点小看法儿,不一定正确,谢谢大家了。”
大家都笑了。不管怎么说,崔杰的话还是有点儿道理的。
王瑞老师接过来说:“既然那样,都当老黄牛不就步调一致了吗?教学就需要实干,教师本来就是老黄牛么,人家说的没错儿。”
崔杰反问:“都当老黄牛那还要不要创新了?”
王瑞说:“老黄牛也可以创新呀,一边拉犁一边创新,那样创新才管用。有些人不管实际情况瞎吹,有什么用?”
崔杰说:“老黄牛它会创新么,要是会创新,牛们现在就不用再拉着那个古老的犁耙了,还不早就都开着手扶拖拉机耕地了。”
大家又笑一阵。这两个人不知怎么的,在办公室里动不动就这么交上了嘴。
徐志芳不屑一顾地斜崔杰两眼,说:“你别一口一个创新了,就跟真事儿似的。创什么新呀,创出事儿来,还弄得不利索。到时候考试考砸了,谁替你承担责任,还不得自己兜着?”
徐老师这么一句,竟把大家都噎住。没人再敢吱声,更不敢提“创新”二字。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