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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无心而言,旁边乌将军与昭恒将军却同时皱眉,打量四周。
眼前奢华,早已越过侧妃之礼。
“当年正逢与牧风国交战,国事堪忧,怎顾得上家事,”萧齐道,“如今陛□恤下臣,金口赐婚,萧齐不敢太俭,有负圣意。”
轻妙淡写一番话带过,乌将军与昭恒将军虽仍有不满,面色已然好转。
南王颔首道:“传言定王妃乃是绝色,近日听说这位夫人也美貌非常,又与定王是旧识,此番定王如愿以偿,艳福不浅。”
萧齐道:“我二人认识不假,但传言自是渲染过多,无须在意。”
南王笑道:“本王冒昧讨杯喜酒了,来人,上贺礼。”
数名侍卫应声抬上两口大箱子,当众打开验看,里面件件珍奇,贵重又不过分,萧齐起身称谢,令人将箱子抬下去,然后吩咐摆上酒菜,重启歌舞助兴。
宴席开,乐声奏响,气氛总算得以缓解,南王兴味盎然地看歌舞,不时以手指叩桌击节拍,众宾客见萧齐无表示,也逐渐镇定了。
一名仆人走到萧齐身畔,俯身在他耳畔低声道:“南王妃在后园,夫人请王上放心。”
萧齐微微颔首,仆人便悄然退下。
舞池中,舞姬们表演至□处,但见三色舞衣如彩云,急向两边分,现出中间一名轻罗美人来。
雁初
纱罗轻裹,金边抹胸半露,腰坠各种挂饰,如云高髻点缀无数金翠钗花,此等妖娆之下,偏又透着三分端庄,堪比宫妃,几乎令人产生错觉,仿佛只有她,才能承受起这样的华丽,而不见庸俗。
白纱蒙面,只露一双盈盈凤眼,额间金饰上,一点红宝石绚丽如血。
高超的舞技掩盖了身形单薄的缺陷,纤腰微摆,伴随乐声轻慢旋转,长袖在阳光下无声舞动,依稀有暗香飞散。
看到她的第一眼,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安静下来,在心底赞叹。
萧齐也愣了下,停止谈笑。
乐声逐渐转急,片片舞衣飞,姹紫嫣红中,一片白色锁住了所有视线,满池游走,似穿花白蝶,似轻盈白雪。衣袂带得池上生风,掀动蒙面薄纱,容颜若隐若现,如雾里观花,雨中望柳,朦胧又神秘,引出人无限遐想。
顷刻,乐曲风格忽变。
未等众人反应,那舞姬以一个优美的动作掠出舞池,至萧齐面前落下,双手捧起他面前的酒壶。姿态不复妖媚,气度陡然庄严大方起来,她倒退回舞池中央,众舞姬共扶托盘,献上只空杯,但见她高举酒壶,玉足倒踢,晶亮酒水自壶中泻出,在半空划出道优美弧线,越过她头顶准确地泻入杯中,不曾溅出半滴,竟是焰国最难的献酒之舞。
舞者弃壶于托盘,执杯起舞,时而倾身踢足,时而飞旋伏地,杯中酒始终不洒半点,舞姿更是美妙奇丽,连座上南王也毫不掩饰赞赏之色,笑着朝她挑了下俊眉,举起面前酒杯示意。
南王善于品评歌舞,风流更是人人尽知。
得到名家回应,舞姬眼波微横,似嗔似喜,捧着那杯酒转过每位宾客面前,看得众人眼花缭乱,都暗暗期待酒杯落在自己面前,然而每个人也很清楚,这杯酒绝对不会是属于自己的,不免又纷纷露出失望之色。
惟有主位上的萧齐,神情莫名地带了丝不安,最后竟变得分外凝重,目光越来越惊疑不定。
'文'终于,那舞姬捧着酒杯停在他面前,慢舞,凤眸轻抬。
'人'短暂的视线接触,萧齐越发震惊,倏地站起身!
'书'众人正看到兴头上,料想这杯酒是要贺主人的,谁知他如此失态,不由惊讶万分,连南王也意外地看向他。
'屋'舞姬双目泛起笑意,微带戏谑,居然掠过了他径直停到南王面前,高举酒杯,盈盈下拜。
“求殿下赏脸。”声音圆润如珠,自面纱下面滚落,字字清晰。
南王并未接酒,反饶有兴味地问她:“定王大喜,如何让本王占先?”
“民女能舞,是因为有会赏它的人,得殿下一顾,是民女平生之愿,”舞姬不紧不慢道,“何况此一杯酒,先敬贵客方不失礼。”
南王斜眸看萧齐:“果真?”
见乌将军与昭恒将军并无异状,萧齐恢复冷静,缓缓地点头:“殿下请。”
众宾客都跟着附和称是。
南王大笑:“定王好客,连府上舞姬也善解人意,如此,本王就不客气了,请。”
言毕,他伸手接过酒一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