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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明能感到他手指间的薄茧,隔着龙袍摩擦我的肌肤,没由头地擦出了火热。
于是我把自己的手反搭在他的手上。
太傅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巧巧将我覆在他右手背上的手指挪开。
我很不甘心地瞪着他。
似乎感觉到我的不满意,太傅抬睫温柔一笑:“陛下都亲政了,难道还怕痛吗?”
言毕,他的手掌用力,又在我的腰上狠狠捏了一把。
我疼得差点牙齿磕破唇皮。
我知道他一定是气我调戏状元郎,否则不会一夜之间就给状元郎配了门亲事。
可是我比他更气,气得我徒生了十年都不曾有过的勇气。
“不娶妻,不纳妾,不去青楼。”我对着他大声道,“太傅,你三十有六,难道是思慕男子吗?”
太傅一愣,皱起好看的黛山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教你的?”
我落落大方道:“太傅你从小教我读书,除了你,还有谁能教我?”
太傅闻言,缓缓上前,凑近我对我淡淡笑了一笑。
“陛下,”他随即收去笑容,一本正经对我道,“微臣可没教过你,调戏完臣子,立马又去后宫胡闹,胡闹得第二日都直不起腰。”
他说完,乾坤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又抬头看了看里屋:“太后还在里头等你呢。微臣先行告退。”
我愣愣看着他躬身,雪白的衣袍波澜不惊地擦过光洁的地板,消失在宫门后头。
这才想起来,我忘了问他,为什么今日不上早朝,却要跑到母后宫殿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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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一如既往地坐在里头,面容冷艳而端庄。
我向来觉得,生得艳的人,是端庄不得的,否则就是糟蹋了天生的好胚子。比如说,我自己。
不过母后显然不这么认为。
她看见我进来施礼,只是非常严肃地点点头,示意我坐下。
我以为她会有话要对我讲,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
我们就这样非常沉闷地坐了许久许久。
我百无聊赖,只好盯着窗外太阳射在地板上的光斑,看着它们一点一点从自己的左脚,移到了自己的右脚。
到了最后,我站起身懒洋洋道:“母后,朕该走了。”
母后终于打破沉默,问:“陛下难得来这里,什么也不说,就要走了?”
我的确难得来这里。我今日来,本来是想问母后,为什么昨晚我会在后宫里见到一个男人。
不过,刚才撞到没有上早朝却莫名其妙出现在母后宫殿里的太傅的时候,我便改了主意。
所以我摇摇头,只道:“朕改日再来看母后。”
退出房门的时候,母后在身后叫住我:“我听人禀告,陛下昨晚用力过度,闪了腰?”
那声音里头,冷与暖交加在一起。
我停住,侧头想了一想。
太傅说,为君者,不怒不骄,为上者。
我昨晚没有做到。
所以我咬了咬牙,回头冲她双手一摊,无奈道:“没办法,谁让朕难得碰到一个被朕压倒身下还敢直接看朕眼睛的人呢?不多用些力气,只怕朕不仅仅是闪了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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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母后住处出来,我抬头看天。
万里无云,可我很不爽。
所以我不发一言,直接往昨晚的荒糜之地走去。
宫门口还是没有太监值守,小高子还是扯开嗓子高喊“皇上驾到”。
不同的是,这一次我在门口等的时候比昨日更长,里头的声响也比昨日更复杂繁琐。
最后宫门再次大开,依旧是那两个人高马大的太监跪在地上,依旧是一副我要吃了他们的惶恐模样。
宫苑里头那一间偏殿门口,依旧跪着那个人。
那个让我今日在太傅和母后面前超级不爽的人。
我大步走到他面前,直接伸手,再次扯住他的袍子往里拖去。
里头的古琴,昨晚所有靡乐的所在,已经不见了。
我干笑一声:“你以为把琴藏起来,朕就会放过你?”
他闻言,突然抬头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昨日是晚上,我没有看清他的容貌。
今日是白昼,我看清了他的容貌。
他长得异常俊美,一双眼睛漂亮而凄凉,似乎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但是在满腔情欲里我却想不起来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