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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看了一会儿。
然后我回神,低头在封石旁的土上按了一按。
还是有一层薄土的。
我赶紧用手刨土,想挖个小洞出来埋土罐子。
古宜说,这伏火之法,首先便是要将土罐子严严实实埋入土中,一点间隙也不可以有。
我挖得十分专心。
然后,出人意料地,我听到外头“咕咚”一声。
我一惊,抬头又往外看去。
只见太傅仰天倒在地上,四肢无力神色虚脱。
很像他上一次在牢里见我时候突然被激发病的样子。
我看着他,再一次觉得他这个病症我看着很熟悉。
我努力回想。
远处的侍卫见状,已经上前。
可慕容静霆在他们赶到之前却突然先动了一动。
他伸手,撑在太傅耳畔两旁的土里,面孔朝下看住太傅。
发丝轻垂,随着微风浅荡,拂过太傅的面颊。
姿势暧昧,让人联翩浮想,我一瞬惊讶。
然后,不及我反应,他缓缓低头,面无表情地吻上了太傅。
唇齿相依,正在走上来的侍卫们顿时呆住,进退不得。
过了一会儿,只见被压在身下的太傅费力半伸出手,朝侍卫们晃了一晃。
侍卫们识相,赶紧退得远远的,面孔朝外无人敢看。
两人发丝旖旎纠缠,织成厚重的黑网,一点一点将我的心收缚。
我逐渐从惊讶里回神,只觉自己的血液被收缚出炙热沸腾,烧得我出离愤怒。
我千辛万苦火急火燎抛下郑子佩的灵柩赶来救他,还义正言辞拒绝了别人的思慕之情,他却在这里风月无双,主动亲吻太傅毒害我的眼睛。
我正想得义愤填膺气急败坏,太傅却突然伸手,一把推开他。
阳光金澄,将他们两人唇上的血渍照得殷红妖艳。
太傅先前灰败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
可太傅的脸色十分难看。
我看他微愠的样子,似乎是慕容静霆咬破了太傅的嘴唇。
待我揉眼仔细一看,却发觉破了唇的是慕容静霆。
他依旧漠然,好像看着太傅,又好像没有看着太傅。
太傅已经翻身,也不管嘴角的血迹,直接将慕容静霆反压底下。
他的身体在空气里微微发抖。
“你什么时候开始给我下的毒?”他沉声开口问,似乎是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一愣,立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冲懵了神思。
难道说,太傅病了这么久,却不是恶疾,而是中了慢毒吗?
我想了一想,觉得这件事情十分荒谬。
太傅如今是九五之尊,每样吃的东西都需要银针试毒。如若想投毒杀皇帝,简直是自寻死路。
我当年糊里糊涂做皇帝,太傅都不敢毒杀我。如今太傅为帝,心思缜密,如何能出此疵漏?
我正不解,却听慕容静霆淡淡开口:
“林献寒,你日理万机,所以忘了吗?你登基称帝的第二日,将我一人吊在内殿中……”
“我不喜强人所难,”太傅也淡淡打断他,“可求你上我就这么困难吗?”
慕容静霆抬睫,迎上太傅的眼神,一脸无动于衷。
“是啊。很困难。”他轻声回道,偏偏语调悠扬,回荡山顶如春光一般绵长,“困难到你足足吊了我六个时辰,困难到我双手都被你吊脱了臼,困难到我几度昏迷整个人完全虚脱,困难到十三年来你终于忍不住,第一次强上了我!”
恰好有大雁南飞过,叫声凄厉,和着他的话语如箭一样刺穿我的心头。
他虚弱无力的身骨,他永远冰冷的肌肤。还有那一晚萤火虫荧荧飞舞的夏夜,我撞破太傅脱他衣服时,他嘴角挂起的那一抹冷漠而凉薄的微笑。
自从我在南疆船舱里再一次见到他后的往事汹涌,从被刺穿的心口破闸而出。
我想起当时太傅上了他之后我用手去摸太傅的身下,我想起当时他失魂落魄的紧张神态,我想起他严肃无比地问我:“你现在可有不适?”我更想起星光之下草地之中,他不顾自己虚弱,执意割破自己的手,一定要将血喂入我的嘴中。
一切早有线索,我竟然堪堪错过。
我懊悔不已,只好抬头,隔着山洞缺口,盯着他唇上的伤口瞧。
伤口里的血正在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