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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备,门恰好也在这时被人一脚踹开。
神父立在门口,穆罕默德做劝阻状,身边还有仆人、双方的保镖若干人等呈纠缠推挤状,一干人目瞪口呆等着看内室这般情景,一纤弱男子卧倒于床,星眸无辜瑟缩,身躯微抖,衣衫凌乱,一高壮帅男立在一边,面含怒气,袖口高挽,状似正欲上前行不轨之事。
好一个捉奸现场或者说凌辱现场。
半晌,神父极其淡定地朝她走过去,一弯腰将她揽入怀里,轻巧抱起,朝穆罕默德点点头:“大家都散了吧,很晚了,该睡了。”声音不急不慢,沉稳有力,显示出良好的风度。
白夜目光瑟瑟扫了众人一眼,将头埋入他怀里,双肩微微颤抖,看得穆罕默德不好意思地低头,同时谴责地瞪了眼黑着脸似正在忍耐着什么的泷泽司。身为伊斯兰教忠实信徒的仆人与保镖们鄙视的目光投射过去。
走远了还能听见穆罕默德不悦地劝导:“真主是不赞同这种舍弃女子而就男子的行为,《古兰经》上先知就对这种行为极力谴责,泷泽,你是我好友,又是外国人,但也不该对我的客人出手……。”
“。。。。。。。”
“混蛋!我非得宰了你!!”
暴龙喷火了
“笑够了么?”优雅低沉的男音在头顶响起,强忍下笑意的白夜立即抬头,一本正经地道:“够了。”轻巧一跃,脱离他的怀抱。
“你比我预想来的要慢些,黑主教。”她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盘膝坐在重新整理过的大床上。
神父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银灰色的眸子在窗外落进的月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太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呢。”
她必然是看到那女仆去了如此久,知道生了变数,穆罕默德很有可能去找他了,于是索性让泷泽司看到她孤身一人,泷泽司十有八九会想办法逼问她内幕,于是她亦可以将计就计呈请圣殿的立场,还顺着借机从泷泽司那里套出一些秘密。
而他明知她在地面留下标记不怀好意,却不得不跟着标记去寻她,这人心思不可谓不机敏。
白夜束起食指摇了摇:“不,我只是反应比较快一点。”和这些心狠手黑,杀人不眨眼的角儿相处,若总是一根筋到底,她早就连灰都不剩了。
“你说,神该给不听话的孩子怎样的惩罚?”神父微微眯起眼,银眸里闪过一丝冷芒,指尖挑起她的下颔,对上白夜倔强清冽的星眸:“你坏了神的旨意呢。”
“黑主教大人,神说过,没有犯过任何罪孽的人方有资格指责别人。。。。。”看着眸光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神父,白夜苦笑,她似乎真惹恼她了,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这样仿佛站在高高的教廷裁判台的神父,原来被绑缚在十字架上接受审判的女巫是这种感觉。
“牙尖嘴利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
“那我是否该匍匐在您的脚下,请求主的宽恕。”若真的有用,她真的不介意试一试,白夜耸耸肩膀,可惜从很久以前开始她便知道求饶并不能改变命运。
神父银色的眸里冷芒一闪而逝,忽然叹息,仿佛仁爱的长辈忍耐着一个顽皮的晚辈,声音轻柔得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迷途羔羊一样的孩子,我又怎忍心让你受伤,便在过往的梦中忏悔吧。”
白夜一颤,愤怒地睁大眸子:“你不能。。。。。”
神父修长的手指忽然在白夜眼前转出一个优雅奇异的手势,慈悲与冷漠的嗓音构成奇异的频率:“我当然能。”
黑暗慢慢地笼罩,白夜不受控制地缓缓闭上眼,黯然一笑,身体开始颤抖,每个人都若这般在自己的角度上去思索,轻易裁判他人的罪,谁会顾忌他人的痛苦其实是由自己一手促成。
细碎的遗忘在记忆深渊的噩梦深渊再度降临,是谁在夜晚悲伤的尖叫,若无辜的羔羊,任人宰割与撕裂。
那些幽深的地下甬道,一间又一间,驯养着名为“人”的宠物,紫醉金迷的奢华水晶灯,溅碎鲜红的血液,破碎的肢体,欲望的呻吟,卑微惊恐地美丽脸孔,福尔马林与血腥交错的刺鼻味道,持鞭者兽性的笑颜,曲扭着谁的神智,撕裂谁的血肉。
没有自尊,没有灵魂的时光,如恶魔降临再次凌迟着所有的理智。
漫长的黑暗中,潮水慢慢退去,东方泛出一丝鱼肚白。
神父神色复杂地看着蜷缩在角落额的人,轻轻吹灭了一边闪着诡异绿光的蜡烛,伸手欲将那人抱起。
“。。。。。。神的惩戒结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