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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雪歌失踪,整座百里山庄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中。自大船在海上沉没的消息传来,人手派出去了一批又一批,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百里无伤冰冷的气场几乎能冻死三里以内的生物。
这日因为属下犯下一个小小的错误,百里无伤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又是鞭笞,又是逐出山庄,一番折腾下来,忽听手下来报:“庄、庄主,沉香他回来了!”
百里无伤猛地站起。
面黄肌瘦的少年被人搀扶着进来,一见到百里无伤立刻落下泪来:“庄主。”
百里无伤扶住他,目光中有震动:“沉香,雪歌呢?”
沉香哭得更凶,自沉香跟随百里无伤以来,从来没有哭过。
百里无伤知他受创太重,心中虽急切,也没有催促,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沉香才道:“当日属下奉庄主之命暗中跟随南雪歌,果然不出庄主所料,南雪歌非但没有刺杀白衣教主,反而跟着他一起出海。属下偷偷潜到船上,偷听到他们的对话,不小心被他们发现,南雪歌欲要杀属下灭口,属下无奈之下只好跳了大海。属下不会水,幸亏有出海的渔民救了属下,属下这才捡回一条性命回来见庄主。”
沉香说完,抬起眸子,发现百里无伤神色阴沉的恐怖,只听百里无伤冷冷问道:“他果真是白衣教左护法锦绣?”
“他亲口承认的,属下不会弄错。”沉香恨恨道:“可怜翠浓、漱玉皆是因他而死,庄主,请您替翠浓和漱玉报仇。”
“南雪歌现在人在何处?”
“大船沉没以后,我们便失去了联系,不过从沉香偷听的内容来看,他们如果没事,应该是去了神仙岛。”
“神仙岛……”百里无伤低声重复了一遍,松开沉香,吩咐道:“带沉香下去休养,派人去神仙岛打听,若有南雪歌的消息立刻回来向我汇报,沉香生还之事切不可对外泄露半个字。”
半个月后,一艘木船在码头靠岸,从船上走下六人,其中一人白衣白衫,面色清俊,正是多日不见的南雪歌。
“教主,属下就此别过。”南雪歌抱拳道。
白衣教主花扶疏点头:“珍重。”
南雪歌告别花扶疏之后便独自乘了一匹马往百里山庄赶去,守门的侍卫见了他,俱是吃了一惊:“南公子,你回来了,属下这就去禀告庄主。”
南雪歌出声制止他们,低声道:“我自己去见庄主。”
两名守卫犹豫了一下,打开大门,让他进去了。
南雪歌步入山庄内,一别两月,庄内风景如昔,心境却早已不同当时。南雪歌依稀记得那日百里无伤神色冰冷的来到地牢中的情景。
——“南雪歌听令,限你三个月内,取白衣教主首级。”
不可谓不震惊的,口中皆是苦涩,他撩起衣摆,在那人面前跪好,语声涩然的道:“南雪歌接令。”
或许他早就发现了吧,只不过是翠浓的死将这一天的到来推迟了。南雪歌苦笑了起来,他是想过借此机会一走了之的,回到南疆,远远的,此生不再见百里无伤。直到海上遇风浪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这个决定有多可笑。
他的生命早已被这个叫做百里无伤的男人打下了烙印,无论逃到哪里都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人类那些可笑的感情在死亡面前永远渺小的可怜,那些一直耿耿于怀的不堪过往,在风浪来袭的那一刻被击的粉碎——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了,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和爱人一起好好活着更幸福了。
由爱生恨,由恨生爱,南雪歌已经记不起这段孽缘因何而起,唯一记得的是那些爱恨交加的感情,埋葬于心,无处着落。
庭院幽静,一眼望过去,轩窗边立了个人影,玄色衣袍,面如冠玉,脸颊似乎消瘦了些。南雪歌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次好好瞧过百里无伤,以至于每次回想,只依稀记得大约的轮廓,以及百里无伤给他错综复杂的感觉。
“无伤,我回来了。”
百里无伤面无表情的回头,眼中并没有他期待的狂喜和热情。
南雪歌的心微微一沉。
“锦绣。”百里无伤的唇微微张开,吐出的字眼让南雪歌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几乎站立不住,伸手扶住门框,张了张口,想解释些什么,最终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明明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南雪歌扶住门框的手骤然抓紧,在门扉上留下三道指印。他艰难的开口:“你都知道了?”
百里无伤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