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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朱祁镇在那城下疯魔般的狂笑,于谦也禁不住眼眶发热,再也憋不住内心的焦躁,大声厉喝道:“太上皇请回,臣等恭送太上皇。”
原本有些纷乱的城头上再次陷入了死寂,旋及,数名大臣一咬牙,不管那朱祁镇是否能够看到,径直拜倒在城墙之上。“臣等恭送太上皇……”
“你!于谦,你想做什么?!你想逼死陛下!!”钱一娘停止了挣扎,不可置信地瞪圆了杏眼,指着那面无表情的于谦。
“请太后节哀,臣这么做,乃是为了我大明江山与黎庶……”于谦转过了身来,向着那钱一娘拜下,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额头与那坚硬的砖石的碰撞,顿时裂开了一道狰狞的血口。
朱祁镇听着那城头之上嘶哑的哭叫声,看着那些围在囚车四周的瓦剌骑兵,看向身后远处那战旗遮天蔽日的瓦剌大军,还有这一路上那些大明将士的鲜血,怒火就像是那即将喷发的火山,灼得心头和大脑都发烫。朱祁镇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是爷们,就该活出一条属于爷们的路来,况且,咱还是当过皇帝的爷们!
你妹的,前世老子就没狠过,今生,又岂能再那般地熊包?这一刻,个人的生死,在此时完全被朱祁镇抛在了脑后,他站在那困锁住他自由的囚车之中,厉声高喝道:“城头上的大明文武,还有朱祁钰,你们都听着,朕虽然已经逊位,但是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们……”
贪婪地看着那凝重而透着历史沧桑的帝都城墙,熟悉而又陌生的大明朝京师,看着那城头之上飘扬的大明旗帜,大脑里边回荡着那土木堡连天的血海与大明将士的绝望,隐隐约约,仿佛又看到了华夏衣冠千百年来重复来去的苦难。
这一刻,热血终于让朱祁镇抛却了自己对未来的最后一丝恐惧,向着那高耸的城门上方,那数万将士,过百文武,高声厉喝道:“朕,今日下最后一诏:大明朝从今往后,上至帝王,下至黎庶,皆必尊之: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大明朝从令往后,上至帝王,下至黎庶,皆必尊之: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喝声如惊雷,惊得云潮翻卷……
“拦住他,别让他说话!”一直在注意着朱祁镇的蒙古通译终于脸色大变,奋力地大叫起来。
脱尔逊也不由得脸色大变:“住口,你还不住口!”
几名瓦剌精骑跳下了战马,朝着那辆大车冲了过去,有人的手已然按到了腰间刀柄之上,脱尔逊不由厉声高喝,挥出了手中的马鞭抽了过去大骂道:“混账,不得伤了陛下!”
朱祁镇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用力地搬起了那装潢得份个奢华的马车之内的杂物,恶狠狠地朝着那些冲过来的瓦剌士兵砸过去,甚至一脚从那木柱间的缝隙把最先冲上前来的瓦剌士兵给踹得一个跟头翻倒在地。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额头仍旧在泪泪流血的于谦浑身陡然一僵,那城头之下,朱祁镇的厉喝声仿佛在他的耳边炸响,一字犹如一惊雷,炸得那德胜门城楼上的过百文武近万将士齐齐色变。
萧萧寒风烈烈,磨刀霍霍的千军万马前,巍峨高大的城池下,此刻却只一人,在这片天地之间,喝声犹如惊雷。撼人神魂心魄。
朱祁钰就像是被定住了身形一般,面色愈发地灰白,手中愿本紧握的玉佩从指缝中滑落,砸在那坚实的砖石上,价值千金的温玉玉佩尽碎……
第三十五章 气节终犹在!
“陛下!”老王直站起了身来冲到了女墙前,看着那状若疯魔的朱祁镇拿着那张短案努力地打砸着那些想要冲上马车的瓦剌精骑,继续在那声嘶力竭的狂吼:“……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臣等遵旨!”不知道是何人在此声嘶力竭地大吼道,瞬息之间,城头之上过百文武异口同声地大喝道:“臣等遵旨!”
听到了那异口同声地回应,朱祁镇脸上的笑容又添了几分,恶狠狠地把手中的马扎朝着一名抓住了自己脚的瓦剌士兵的脑袋上砸下,他再次抬起了头:“有违旨意者,必受天下人之唾弃,为天下人共诛之贼,老子就是死了,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不忠不孝之徒,朕日你奶奶的,滚开!你个二B养的……”
“他疯了!快,把马车拉回去!”面色发白的脱尔逊终于明白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冲进那完全钉死的囚车阻止朱祁镇说话,如果不伤其性命,想要他闭嘴,这简直是痴心妄想,只得愤愤地指挥着手下赶着那辆马车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