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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平抬手抹了把脸,随即道:“你去楼下,让店小二打了热水端上来,再让他们准备一份跟中午一样的饭菜。之后你也不必伺候在我身边,今儿天色已晚,明儿还有事情,你便先去歇着吧。”
“是,大爷,小的知道了。”全贵朝着主子作一揖,方才退了下去。
许慕平在窗前案边坐下,抬手推开窗户,便有冷风夹着细雨刮了进来。原本睡得有些头目森然,被冷风吹了会儿子,倒是清醒不少。许慕平觉得精神好了很多后,便又关起了窗户,只是,眉心一直紧紧蹙起,心中想着事情。
这锦绣斋的齐老板,跟云姨年轻的时候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云姨命散火海的时候,他已经有六岁,早就记事了,同样,他到如今都还清楚记得云姨的样貌。他亲生母亲去得早,那个时候,云姨是云泽的绣娘,一手的好绣活。
当然,那个时候,云泽还不叫云泽,是因为云姨离世后,父亲这才改名叫云泽的。他以前虽然还小,可是也懂了些,云姨待自己很好,对父亲也体贴照顾,那个时候,他完全是将云姨当做母亲待的。
后来长大到了六岁,有一天,家中走水,他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吵醒了,后来听下人说,锦云阁走水了,不过没关系,火已经救下来了。那个时候,丫鬟说话吞吞吐吐,他就该是察觉的,可他当时太困了,又听说已经救了火,便没多在意。
只是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云姨,父亲骗他说云姨离开许家去旁的地方了,后来渐渐长大了才晓得,原是那场大火中,云姨就离开了人世间。也是后来他才知道,父亲酒后做了缺德事情,弄大了云姨的肚子,云姨觉得受到了侮辱,刚好锦云阁走水,云姨便投了火。
云姨的离开,着实叫父亲伤心了好一阵子,成日不理事情,只晓得呆在屋子里饮酒。那个时候,与云姨十分要好的一个绣娘经常来安抚父亲,没有多久,那个绣娘就怀了身子,十个月后,成功诞下一对龙凤胎,父亲大喜,在家中大摆筵席。
而那个女人,便是如今许家女主人,也是他的后娘曹氏。
那曹氏当着父亲的面,待他十分好,可是背地里,却各种恶语相向。尤其是生得许慕云跟许忆云兄妹后,更是变本加厉背地里想虐待自己。他从没有跟自己父亲说过这些,但是他也没有让她好过。
他不喜欢那个女人,打小就不喜欢,他觉得她心思歹毒心计深沉。甚至有些时候,他都觉得云姨的离开,就是她一手谋划的。只是,当他有这样的意识的时候,那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直到今日他见到锦绣斋齐老板,就又想起曾经的那件事情来,他发誓,这回回了苏州去,定然要好生查一查当年的事情。云姨差不多是十九年前离开许家的,离开的时候,已经查出来有两个月的身孕,而如今这锦绣斋的齐老板,瞧着差不多是二九年华,若她亲生母亲真是云姨的话,那么,定然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了。
就算云姨当时不幸落了胎,总得养上一段日子,不可能立即又怀了身子,所以……
想到这里,许慕平激动得很,恨不得立马就确定了此事。
吃了饭后,因为想着心事,再加上白日睡得多了,故而久久不能入眠。直到了后半夜,才沉沉睡了去,第二日一早便又醒了,醒来后,就即刻打发了全贵去办此事。全贵办事倒是也快,出去打听不到一个时辰,便就匆匆赶回来了。
“怎么样?可打听清楚了?”见全贵回来,许慕平连忙上前一步去,极为认真地望着全贵。
全贵气喘吁吁道:“大爷,小的打探清楚了,那齐老板的母亲姓苏,不是安阳本地人,乃是齐二老爷十九年前在省城湖州带回来的女子。那齐二老爷原是去省城参加乡试的,结果举人没有中着,女人倒是带回一个。为着此事,齐家老爷子大发雷霆,还说过要跟齐二老爷绝交的话呢。那齐老板是早产儿,听说才七个月大就落地了。”
听得这些,许慕平再没有怀疑什么,已经十分肯定,当年云姨没死,而是避开所有人的目光离开了沈家,之后嫁给了齐二老爷为妻,而齐老板,的确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想到此处,他脑海中便又浮现出齐锦绣的容貌来,再也坐不住,即刻就往外面去。
“大爷,您早饭还没吃呢,这一大早的,您去哪儿?”全贵觉得这两日自家主子反常得很,一时也弄不明白,只拔腿追了出去。
许慕平是先去的锦绣斋,见去得早了,锦绣斋大门还没开,便让全贵前方带路,直接去了赵家。一路往赵家去,见越走地段越不好,许慕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