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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时分,陆老太君便领着齐锦绣进宫给太后请安,老太君亲自吩咐了嬷嬷好生照看甜宝,又嘱咐曾孙程哥儿,要他别欺负妹妹。程哥儿嘴上应了,可还是有些不大情愿,傲娇扭头往旁边看去。
甜宝舍不得娘,紧紧抓着母亲的裙角,都快哭了出来。
齐锦绣抱起闺女来,在她耳边道:“娘跟老祖宗进宫给太后平安,甜宝乖,先呆在国公府跟姑姑们一起玩儿。别淘气,要听姑姑们的话,不论多晚,娘都会回来接你的,好不好?”见闺女委屈地皱着团子脸,她心疼地亲了亲她小嘴儿。
“娘要记得来接我,带我回家。”甜宝撇着嘴,很想哭,却又使劲憋着不哭。
“娘最爱甜宝了。”齐锦绣又亲了女儿一口,然后放她下地来。
甜宝眼巴巴看着母亲离开,直到再也瞧不见母亲身影了,她才慢悠悠收回目光。转头见小哥哥站在身旁看着自己,甜宝挠了挠脑袋,认真地说:“我娘说了,她多晚都会来接我的,她一定会来接我的。”
言外之意是,我的娘亲才没有不要我,她最爱我了。
可是说完,又觉得极度委屈害怕,小嘴渐渐瓢起来,眼圈儿就红了。
陆程到底年长,又是男儿,怎能真就跟一个小丫头片子置气。见她撇着小嘴似是要哭了,陆程在她跟前蹲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看。甜宝赶紧抬手抹了眼睛,努力挤出笑来:“哥哥。”
陆程哼一声,倒是也听进去了,牵着她小手就往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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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锦绣跟随陆老太君去康寿宫给太后老人家请安,正好几宫娘娘也在,说着话,便聊到了两个月后跟南越国斗舞的事情上。陆老太君顺着话道:“此次与南越国斗舞,乃是关乎我大齐颜面的大事,不知道司舞坊这舞……可准备好了?”
“司乐坊跟司舞坊如今都在没日没夜的奏乐排舞,片刻都不敢松懈,就连尚服局,也是早早开始着手做了准备。”说话的是王皇后,她面容和善,看了会儿陆老太君,又望向太后道,“这回贵妃提议让民间几个有些名声的成衣铺子也投入到舞衣的裁做中,尚服局十分有压力,故而不敢怠慢。”说罢,不由抬眸看了黄贵妃一眼。
太后道:“不管如何,国家颜面最是重要,只要能够在南越国面前给陛下跟大齐赢得面子,怎么都行。宫里的尚服局也好,宫外头的各种成衣铺子也罢,只要能够做出合心意的舞衣来,陛下定然重重有赏。”
“母后说得是。”王皇后连忙笑着应一声,再抬头,就见那边黄贵妃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陆老太君将什么都瞧在眼里,只是没有说话,默了片刻才说:“我今儿带了赵侯夫人来,赵夫人说,既然替宫中舞女裁做舞衣,自然是得要看看司舞坊到底排的什么舞。只有见到了舞,才能够设计出更好的舞衣来。所以,我也在这里跟太后讨个旨意,就让这丫头去司舞坊看看姑娘们的排舞。”
太后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竟然还劳动了皇姐你。贞芳,你带着赵夫人去。”
齐锦绣闻言,连忙起身给太后跟诸位娘娘行大礼。
太后笑道:“你起来吧,哀家虽则身外皇城之中,可是宫外的事情,也还是晓得一些的。听说皇姐寿诞,这赵夫人亲自替皇姐裁做了好几身衣裳,见到的人,无不夸赞。哀家虽则没有亲眼瞧见,但是,皇后跟贵妃回来都赞不绝口,哀家也着实羡慕。”
陆老太君是陛下亲姑姑,当年陛下登基,安国公府可谓是鼎力相助。可太后却不是陛下亲母亲,陛下生母早逝,还为皇子的时候,就养在当时还是贵妃的太后跟前,也算是情同母子。不过,对于陛下过于孝敬他的明阳姑母,太后老人家总归有些嫉妒。
“等太后六十寿诞的时候,陛下及各宫娘娘们,定然竭力办好太后寿宴。”陆老太君笑着答了一句,而后对齐锦绣道,“天儿不早了,你跟着贞芳姑姑早去早回。”
“是。”齐锦绣应一声,就走了。
到了司舞坊,先见了掌事姑姑,而后才有掌事姑姑领着往练舞房去。
听说前来的人是锦绣斋的齐娘子,小小年纪的舞衣们都兴冲冲趴在门边看。被掌事姑姑冷着脸训斥了几句,小丫头们赶紧如兔子似的,都跑开了。
两国斗舞,不可能只准备一支舞,故而司舞坊的姑姑引着齐锦绣挨个房间看。
齐锦绣小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芭蕾,但是后来岁数大了就不学了,相比于舞蹈,她更喜欢绘画。所以,几场看下来,只觉得眼花缭乱,倒是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