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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赶路的时候丢了一只,也不知道丢哪儿了。”我也只能把耳坠拿出来,仔细比量一下,没错,的确是我丢的那只。这耳坠是我自己串的,细细的金丝下面挂着一滴露珠状的小水晶坠子,我不喜欢其他饰,这个只是串来有趣的,戴着时,好象有一滴露珠将坠未坠。悬悬晃晃的在脸颊旁边,很有趣。
这是我新手串的,我自然认得出来。
可是这个怎么到了齐伯轩的手里?
而且他还这么……这么装在盒子里给我送回来?
这要传出去,我的名声——
好吧,我也不怎么在乎名声这样东西。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名门贵女,父亲还常说名节二字不知逼死了多少女子。我们在山间长大,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本来对这个也不是很在乎?
只是这件事,实在令人想不通。
这个齐伯轩人虽然没来,却总是可以搅动得场面诡异,人心纷乱。
这也是本事。没本事没有谋算的人,也做不到这一点。
“替我和齐公子说声多谢。不过我自己都忘了这东西是在哪儿不见的——齐公子是从哪儿捡得的?”
“这个我可不知道,巫宁姑娘还是下次见了自己问他吧。这耳坠真别致,哪里的银楼手艺这样好?”
“唔,自己串来玩儿的。”
房里气氛有些僵硬,巫真笑着打圆场:“咦?今天难得人齐,咱们玩一会儿牌吧。我刚学会玩法儿,可是总凑不齐人。”
越彤笑着说:“那倒挺好,我也有些日子没玩儿啦,只是身上没带多少钱,万一回头不够输的怎么办?”
也好。打牌总比大家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强。
我偷偷瞄了一眼文飞的神情,这人就是这点不好,总是笑微微的,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究竟是真愉悦还是假欢欣。
刚才那耳坠的事,他真的毫不介怀?
姚黄取了竹牌来,还给我们一人备上了几吊钱,笑吟吟地说:“这是权叔让我送来的,若是不够,再打人到外头去取。”
“你出去说,多谢权叔替我们想的周到。”
我们玩的是六个人的打法,谁手里的牌到最后还没有出掉,就算输家。
其实,我和巫真玩牌都是父亲教的——一般人想赢靠运气,有些人会算牌,偷牌,而我们想赢,只用小小障眼法就能办到。
我的这一手牌点子都小,转头瞅了一眼巫真,她笑眯眯地抿了口茶,手里的竹牌在手指间滑来滑去,看起来仿佛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面前的铜钱有进有出,没多出多少来,也没有减少。闵道输了好几回,他手生,看来很少玩牌,这一回眉头又皱起来,看着赢面又不大。姚自胜也是输了几回,不过他只盯着手里的牌,一张一张地细看。似乎觉得非常新奇。他以前应该没玩过牌,可是学得极快,规矩一讲,两把跟着顺下来,已经象是个老手了。
而越姑娘……她还一把都没有输过,就算没有当上赢家,也绝不是垫底的那一个。她拨弄着竹牌,把牌摆成扇面的样子,看起来,好象对输赢并不在意一样。
父亲曾经说过,牌品如人品,从一些寻常的细微之处,可以看出许多东西来。
我算着,这一把八成要输。
输就输吧,不过是打时辰。
我的上家是巫真,下家是闵道,大家围着圆桌抹牌,牌声哗啦啦响象是夏天打在瓦檐上的急雨一般热闹。不管是生疏还是熟悉,一抹起牌来,气氛倒是没有一开始那么生硬,牌好牌劣不论,有着这么一样热热闹闹的有声响事情做着,屋里这三男三女六个人之间的关系。乍一看也变得融洽起来。
“噫,这张牌原来在你手里。”巫真笑眯眯地说:“好了,这下我可不担心了。”
我看看手里刚丢出去的那张竹牌——那是我仅有的一张大点子的牌了,就这么扔了出去,我手里的一把小点子衬不起搭不上的,只能困死在手里了。
文飞微笑着问:“可是出错了?”
我叹口气:“出就出了吧,反正留着也赢不了。”屋里通着地龙,暖意融融,我喝了两口热茶,只觉得额角鼻尖微微渗汗。
“京城今年冬天比往年都冷,”越彤轻声说:“巫宁姑娘又生了病——这个年只怕要在京城过了吧?”
我笑笑说:“看情形吧。不过在旁人家中过年……总不如回自己家的好。再说,若我们不回去,父亲岂不是要独自过这个年了?”
这一把又是巫真赢了,其他人数钱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