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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婉言才好与楚微搭话。楚微的名字起的很好听,很温暖也很秀气,也与她人很配。可是宋朝坑爹的称呼,要么就叫啊微……啊喂!要么就叫微娘……伪娘!婉言肝疼了,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哇!不管哪个称呼她都觉得别扭,便扬起笑脸问:“我可不可以叫你微微姐?”
“可以,你若不嫌弃,叫我大娘也行。”
婉言抽抽嘴角,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受得了大娘两个字!于是继续笑:“我觉得叫微微姐好听,你可以叫我阿婉或者婉言。”
你来我往几句,楚微还是决定叫婉言为“阿婉”。女孩子比男孩子善于聊天,可以聊的范围也相当广阔。从针线到诗书,再到街头八卦女伎表演,简直应有尽有。连希言和楚衍都被聒噪的撤退回房,把客厅留给一千只鸭子!
等聊到嫤言就读于京华女学时,楚微脸上的艳羡怎么都掩盖不住:“真厉害!”随即又叹气:“我娘娘都不让我上学。”
“啊?为什么呀?”
“家里先前忙不过来呗,还是几个兄弟教我识得字。”楚微说起这个有些低落。
婉言了然,楚家不可能连学都上不起,无非是重男轻女。在这个年代还不比后世,重男轻女不管是怎样的现实,字义上都是贬义。而这个时代却是人人信奉的真理。幸亏她出身条件就不错,也幸亏她是家中嫡女。就算苏璨他想重男轻女,真正的当家人芸娘,也不可能重别人的儿子轻自己的女儿。真是好彩啊!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自己对读书的散漫似乎有些天理难容。然而眼前还有客人要应付,由不得她想更多:“听说你有一手好针线,我们女子还是以针线为要。”
“这有什么难的?”楚微笑笑:“你们读书识字才难呢,我有好多书都看不懂。”
“我家大姐五日一休,与朝中官员一样。你若得空可以请教于她,她必教的。我还想问你学学针线呢。只是今日她受邀去同窗家,下回沐休你便能见到她了,要不晚点来也行,她日日在家吃辅食的。”
“嗯,等我大嫂进门我就能得闲一点了,到时候再来找你玩。”
“好啊,我家大姐上学,我一个人在家可无聊呢。”
“你怎么不去?”
“附近好像没什么女学。”婉言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皮紧,等到她十二岁,也一样要去考呀,可她现在是失学儿童耶!但一点也不比不上学轻松,因为白天芸娘监督,晚上希言嫤言齐上阵,因为天黑嘛!看书也好做针线也好实在太伤眼睛,点灯那也伤眼睛。正好长夜漫漫且无聊,来,阿婉,我们背书玩吧!你妹啊!
楚微还要准备辅食,聊了一阵便告辞了。果然她前脚一走,后脚芸娘就开始盯着她写字。而且抄的还是《女诫》!!苏嫤言那个混蛋给的理由——《女诫》此书对字迹要求乃工整为要,至于风骨?这世界上跑去抄《女诫》卖的男人大概要么是穷疯了,要么是穷傻了,绝对没有第三种。字体质量普遍不好,书还很薄不是特别值钱。最适合婉言这种菜鸟级水准的人练字顺便赚外快了。婉言一面抄的呕血,一面暗骂班固神经病——好吧好吧,我知道没准你是随便交一篇《申论》而已,没准一气呵成连错别字都懒的修,但你Y也飚文过头了吧!?看你写的是人话么?就算她是抄了赚外快的也受到了极大的精神折磨啊!为啥她要看得懂文言文啊!
写完最后一笔,婉言累趴:“娘娘,下次能换本书抄么?”
“《孝经》?”
“能有本正常点的么?”
“唔……那些你大哥抄还使得,要不你再多练练字?”
“……”好吧,其实从古至今大家对必须要过但没什么实际意义的思想政治果然是过场!认命的把几天的努力成功归拢叠好,递给芸娘。
芸娘从木盒子里翻出做鞋的家伙,也用做鞋的本事装订着书籍。没有外面专业装订的漂亮,但也不差。翻开里面婉言的字,写了这么多年要工整两个字都做不到真该拿块豆腐撞死了。
婉言拿起算盘计算着投入产出比:《女诫》统共两千三百多字,要在电脑上打,估计一个钟头都不要。可惜在这坑爹的古代,婉言写了整整二十天。耗费纸张42张,这种可以抄双面书籍的厚纸是一刀一刀买的,摊到这么小一张大约是一文两张,即纸张成本21文。墨倒是不贵,反正她用最便宜的。裁纸的人工是如碧和芸娘,她们一次会裁很多,这里也算不来价钱。这么几十页的书,价值约400文左右。无力!合着她码字一个月就值四斗米。明明希言码一个月字可以值1200文!这就叫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