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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害我少了一对镶金玉如意,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闻人非淡笑不语,别过脸去看向窗外,不过片刻已到了府前。
直到我下车回到家,我都没弄清楚最初想要问的问题——你会不会死……
我拐去拜我亲爹的灵位,上了三炷香,当是给他加餐了。
我心里很愧疚,把另一个男人当爹,不知道我亲爹九泉之下会不会死不瞑目。
“这也不能怪我,对不对?”我坐在亲爹灵位前,长长叹了口气,“谁让你死得那么早……”
六岁啊……
我对他都没什么记忆了,隐隐约约记得是个颇为和气的男人,也有一双温暖的手,脸孔五官却记不住了。他死的时候,刘背还没来西蜀,那时候正跟孙家那帮孙子打,战场上毒箭飞来飞去的,又不是主角中箭不死跳崖不死,他一个书生,莫名其妙就挂了,然后我们就成了孤儿寡母。
据说他把我们托付给闻人非,我常说没见着闻人非待我怎么好,但如果不是因为他为了就近照顾我们,我们大概也住不到这么好的宅子,与他比邻而居。我在宫里跟刘阿斗胡来,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真正找我茬,偶尔做长辈样训斥我几句,我耍赖起来,他也无可奈何。
好像也不能再怎么对我更好了,难道跟凤凤一样,趴他腿上让他爱抚?
啧……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他要真是我爹那还真不错……”有个有权有势的老爹,在蜀都横着走,他要打仗我也可以死皮赖脸拉着他不让他去,现在我有什么立场呢……
他要真死了还真就没人罩着我了。
嗯……刘阿斗真不能算是个人。
或许真该找个普通人嫁了,刘阿斗送给我的东西也够我舒舒服服活一辈子了。
怀抱着这样一个信念,我在母亲的带领下去茶楼和那个谁相亲。
我换上一身鹅黄色长裙,绾着蜀都时下最流行的少女发髻,淡扫蛾眉,轻抹胭脂,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觉得……虽然别扭,却也还算好看。
“陆仁贾?”我摸摸下巴,微笑道,“你这个名字,倒是与陈国历史上一位副将相同。”
对面这个男人,长得倒也算白净,不讨人厌,带着一副生意人的和气笑脸。听我这么说,他憨憨笑道:“这么荣幸?”
“是啊,是明德年间的一个副将,在大司马大将军手下做事,他一辈子都只当他的副将。”我补充了一句,“但是他一生福禄寿三全,命数极好啊!”
陆仁贾听了更是开心。“你的名字也很好听,我能不能叫你笑笑?”
叫我笑笑的人太多了,也不多他一个。我点了点头。
“司马笑!”背后忽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回头看去,这不是那谁,三天两头往茶馆跑的对门管家的侄子的邻居?
那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陆仁贾一眼,惊叹道:“前两天还跟赵将军的儿子游玩,今天又换了一个,你真成啊?被抛弃了,还是脚踏两条船?”
我捏着茶杯,太阳穴突突地跳。
“你不知道真相别乱说好吗!我跟赵拓没一文钱关系!”
“哟!还是过河拆桥呢!”那个嘴贱的路人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扬长而去。
陆仁贾神色复杂地看着我:“那位是……”
“路人甲。”我随口一答,看到对面那位脸色更复杂了,我忙改口道,“不是说你,我是说,他就一路过的,你别往心里去。”
陆仁贾呵呵干笑两声,低头喝茶。
我觉得,这事估计得黄了……
主要也不是我的错,那媒婆对陆仁贾说我“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举止优雅,官宦人家,家底殷实,宜室宜家”。
如果陆仁贾想娶那样的女子,我觉得自己勉强还是办不到。
等那个路人一出场,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他对我的感觉估计就直接跌倒谷底了。我叹了口气,无所谓了,这个不成还有下个嘛。
“陆兄,你们家生意似乎做得挺远,有去过洛阳吗?”
这个话题他似乎感兴趣一点,眼睛一亮,滔滔不绝:“三年前去过一次,繁华富贵,远胜蜀都。”
“比蜀都好吗?”
他肯定地点头。
哦……
难怪他们都想北伐中原,那么大一块肥肉呢……
我支着下巴想,其实我也挺想去洛阳看一看的。
陆仁贾用了一个时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