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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局长们自然而然将他与邹书记当做一家人,话题一直围着他们转,赞赏有加,笑声朗朗。邹书记则很满意,脸上一直泛着红光,对这位乘龙快婿无可挑剔,引以为傲。
滕睿哲喝着酒,他们说一句,他便轻掀薄唇笑一下,礼貌客套,眸底又分明没有笑意。
紧接着,高父和一对新人朝这边走过来了,与丰神俊秀的爱婿萧梓正式成为一家人,已是改口叫爸爸、贤婿,自然亲切,翁婿俩与书记、市长们朗声谈笑起来。萧梓与他们还算熟,没有过多客套,带娇妻敬了酒,走到一边。
“穿高跟鞋很累吧?坐这歇一会,宴席还有半个小时才开。”站在桌边端着酒水的黛蔺听到萧梓这样对妻子温柔说道,并感觉到他为娇妻端了杯果汁,把酒杯放长桌上了。
她低着头,飞快的把他们放下的酒杯收在盘子里,收拾一些宾客们喝过的酒杯,端到厨房间去清洗。
这些是她的工作,她做得很快,也很自然,穿着服务员的工作服,穿梭在人群里。由于服务员制服都是一样的,又挽了发戴了工作帽,所以没有人特别注意到她,也没人打量她低垂的脸。
她则由最初的惊诧,转为现在的习惯。
以前她随父亲参加过不少这种宴席,切身知道,这些高官伯伯官家小姐不会注意到一个服务员长什么样,也不会故意刁难,只会对这种职业嗤之以鼻,正眼都不看一眼,姿态摆得很高。
所以,她虽心生自卑,却也是坦然的。
既是为求生存,做了服务员,又何必一辈子在他们面前躲躲藏藏;他们是天,她为泥,有云泥之别;但是当生活艰难,不得不向命运妥协之时,她能在流言蜚语中忍受更多的白眼。
只是,这种白眼是来自于她服务员这种工作,而不是她以前的过往。
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不犯错,既成过往,就不要再去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把一个犯过错的人耻笑一辈子;当她靠自己的努力挣每一分钱,努力洗清身上的污点,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其实没有权利去取笑她。
她只是找一份能糊口的工作,平静而艰难的活着,既没有惹事,也没有偷抢,比那种顶着父亲光环笑话别人、过得奢华娇宠的娇小姐生活来得坦然。
所以逃什么呢?没有了这份工作,学费也交不了,房租交不了只有在大街上吹冷风……
她端着一大摞酒杯盘子,从萧梓身边走过,心里突然很平静。
萧梓是背对着她的,正在掺扶自己的妻子起身,轻柔说了声‘还疼吗’,没有注意到身后,黛蔺正从他身边走过。
于是那一刻,所有的一切似乎画上了一个句点,平静而安宁。
黛蔺的心很静,萧梓也很幸福,他们彻底放开了,追求各自的生活……然而,正在工作的黛蔺却撞了人,不,准确的说,是娇小姐撞了她。
娇小姐与小涵夏丽她们聊的很欢,正与她们笑作一团,宛若春花乍放,却突然回身拿酒,一下子把正从这经过的黛蔺给撞了。
黛蔺手上成摞的杯子盘子摔了下去,娇小姐手中的酒也飞了出去,深红色的液体直接泼到旁边邹小涵白色的花苞裙上,一丝丝蜿蜒在她白嫩的**上,如鲜红血丝,一滴滴流到她白色的高跟鞋上。
邹小涵惊叫一声,回过头来,忽而一愣,定定望着黛蔺,眸底放着一层冷光。
黛蔺一时也惊住了,抬起头望着邹小涵。
这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互相望着对方,时间静止了。
黛蔺看着,看到了邹小涵眸中的那抹敌意,没有丝毫伪装,赤果裸的流露出来,很冷。
“喂,你看什么呢!”撞人的娇小姐率先发话了,伸出纤纤十指,像拈乞丐似的拈着黛蔺的工作制服,推了推:“你是怎么做事的,叫你们经理来!撞了人还在这傻愣着,给小涵擦干净会不会啊!小涵的衣服被你泼成了这样,接下来还怎么参宴?你这笨手笨脚的,比猪还蠢!愣着做什么,快擦干净!”
黛蔺听着这不堪入耳的字眼,对这娇小姐一字一句冷道:“好像是你先撞的我,我不负责擦!”
“你就这服务态度?”娇小姐柳眉一竖,气咻咻指着黛蔺的鼻子:“你是专为我们服务的服务员,拿工资的,撞了人还敢这么理直气壮,本小姐总算长见识了!叫你们经理来,看是你这嘴巴硬,还是道理硬!”
邹小涵在一旁看着也不出声制止,注视着黛蔺的丽眸冷光一闪,投射到远处的滕睿哲身上。
见大家都闻声朝这边看过来,滕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