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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挣脱,自然没心思去吞掉眼前的美味。
在地上短暂的挺尸装死之后,这条蚯蚓又缓缓地蠕动起来,扭动着身体艰难地钻到了草里面。
“钓鱼不靠饵,还抓它来做什么?”这蚯蚓是莫何让她抓得,天知道她用一根小树棍废了多大力气才把这软软的一坨戳到他手里,结果完全没发挥什么作用,让周盈不禁怀疑他让自己去抓蚯蚓。实际上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她害怕这种肉肉的虫子,整她玩的。
“换做是你,没有利益在前面引着,会愿意凑过去么?鱼虽比不得人,却也不傻。”莫何语调淡淡地反驳了她。
周盈一时词穷,恨恨地在他后面指手画脚了一番后,悻悻地抱着鱼篓子跟在他后面。
装什么酷!二狗子!
在这个充满了文人骚客的时代里,但凡下了帖子请人家前来一叙的,要么是诗会,要么是清谈会。要么是投壶饮酒,流觞曲水,广袖高歌。尽做风雅之姿。
总之,高雅,文艺,有创意,有内涵,做到这四点,就算是掌握了下帖邀约的必杀技。
了解了这些规矩之后,周盈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一番,悲剧的发现自己文不能语惊四座。武不能登峰造极,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诗词歌赋样样不行,自然剽窃的不算。
现在所谓的文人雅客们都喜欢随性而作。通常都是没有套路,指哪儿打哪儿的,靠得就是现场发挥,玩儿得就是心跳。周盈自认没有这么大的知识储备量,何况作为理科生的她,高中历史仅仅只学会了点皮毛,古诗除了李白杜甫陆游几个人的诗还能对应的起来,其它的要么是知道人名忘了他写得是哪首诗,要么是能把诗顺溜的背下来,但却不知道作者究竟是哪位大神。
剽窃不可怕,附庸风雅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这个人才济济到不知哪个是哪个的时代,附庸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抱错了大腿,在原版面前卖弄人家的诗,如此尴尬场面周盈想一想就禁不住寒毛倒竖,还是赶紧打消了这念头。
审视完自己之后,周盈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个一无是处的人,除了会做个账之外,竟然连一项能拿得出手显摆的技能都没有!
xx会上,才子云集,文人济济。
越歌说:我给诸位弹段琴怡情吧。
阿么说:我给诸位舞段剑助兴吧。
轮到她:我给诸位算个账解闷吧……
周盈被自己雷到了,不由伸手摸了摸腰间荷包里的万能法宝,在心底默默地给自己打了打气。
既然附庸不了风雅,那就做最俗气的那个吧,不是说大俗即大雅么,她就是一俗到底了,管它能不能雅呢!
于是,在当日的邀请宴上,满桌的丰盛佳肴撤下去之后,郑恒有幸目睹了旁人一生都不可能见识到的一幕——包括他在内的四个人,围坐在桌案的四个面上,以某种特定的顺序,挨个从中间摞得整整齐齐的一叠薄如纸的木牌中抽取一张。
郑恒对着手中木牌上面鬼画符般的文字和花纹皱了皱眉头,听着周盈的讲述,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上面符号的作用,简单的按照她的说法调节了一下手中木牌的排列顺序,郑恒眼中有一丝惊诧划过,继而唇边的笑意更深。
凉风习习,竹香阵阵,宁静别致的小院中,周盈正带领着一群峨冠博带,对着手中一叠子木牌露出各种各样脸色的人,进行着某项最为人民大众所喜闻乐见的饭后消遣活动,俗称——打扑克。
从前逢年过节的时候,她跟着父母回老人家里过年,七大姑八大姨的凑在一起,酒足饭饱之后就开始了战局,左一桌麻将右一桌扑克,吵吵闹闹的能一直折腾到第二天早晨。
鉴于麻将规则繁多且牌友固定,周盈一直没能得到良好并耐心的指点,以至于她时至今日还徘徊在麻将的大门外,始终不得要领,除了三缺一被拉去凑人数外,基本没有上场的机会。相对于麻将。扑克牌的规则和玩法要好记好学得多,简单易上手,可惜她还没学会“算牌”技巧。因而在高手如云的大年夜,她一直是输得最惨兮兮的那个。
如果没有赌注只是纯玩。她一定是被嫌弃浪费时间的那个技术渣。
如果是有小赌注和彩头,她就摇身一变成了最受欢迎的那个冤大头。
没想到在扑克牌事业上一蹶不振这么久,她周盈竟然也会有咸鱼翻身的一天。
对着三个还在摸索阶段的新人,周盈很是不厚道地将自己那点牌技展示了个淋漓尽致,如此得瑟不是她故意卖弄,而是她有预感:能让她这样肆意任性的机会,恐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