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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菀双手置于嘴边大喊了几声,发现只有空空荡荡的回音,压根儿就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姜令菀不禁有些无奈,眉头蹙了起来想着昨晚的事儿。
究竟是谁想害她?
——将一个四岁的小女娃丢在深山里,同要了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姜令菀双手扶着边上的树干站了起来,赤|裸的双足极这么踩着地上,顿时感觉到一阵冰凉粗糙。她抱紧自己这圆润润的小胖身子,垂眸细细想了想:这一茬前世分明是没有的。若是有,她肯定想法子躲过啊。
前世她的童年过得安安稳稳,都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哪会这么被人丢弃在山里?
姜令菀看着这山坡,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目下她只有四岁,若是爹娘寻不到她,那她也不晓得能不能凭自个儿的力气上去。
可瞧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她若是再待下去,就算不饿死,也会被冻死。姜令菀抬头看了看这陡峭的山坡,袖中的拳头握了握,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在生死面前,哪里还能端着平日的娇气?
她咬着牙走到山下,沿着这陡峭的慢慢往上爬,忽然想起上辈子陆琮每年都会带她去狩猎,给她考野味吃。陆琮说她生得太娇气,不好保护自己,狩猎的时候便教了她一些生存的法子,那会儿她左耳进右耳出,自是没有放在心上,可此刻想想倒是有些后悔了。
至于这山坡,别说如今她只是四岁小奶娃的身子,就算搁到上辈子及笄之后,她也不晓得有没有这个能耐爬上去。
可此刻也顾不上这么多。
她娇气也是娇气给别人看的,若是没那人,一切都是枉然,毕竟先保住小命儿才是顶顶重要的。
起初是颤颤巍巍走着的,后来这身子不稳,小屁股一下子坐了下来,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姜令菀看着自己白嫩嫩的双手双脚沾满了泥,她素来讲究仪态,未料今日居然也有满身泥土的狼狈样。姜令菀喘了喘息,发觉爬上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爹爹、爹爹——”
“娘——”
姜令菀眼眶一红,继续大声喊道:“陆琮!陆琮!”
别说陆琮了,连只野鸡野兔也没有。
姜令菀蹙着小眉头懊恼的摸了摸自己软软绵绵的小肚子,早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若是让她知道是谁想害她,她一定让爹爹将那人大卸八块。如今她不知是何人将她丢在这儿的,可今日说什么也得爬上去。
好不容易重新活了一次,她还没养好身子好好长大给陆琮生一窝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呢,哪能这么容易就死在这儿?
姜令菀伸手,用力拍了拍自己肉嘟嘟的小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些,而后呼了一口气继续准备爬。可惜她的身子圆滚滚的,白嫩嫩的小胖手小胖脚根本没有多少力气,就算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也不过是一寸一寸的挪。
偏生这山坡滑腻,她光着脚,时不时往下滑。
这般爬三寸滑两寸,不过多时体力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到了后头,她实在爬不动的,脚下一个不慎,直接一滑,小胖身子便像个团子似的轱辘轱辘滚了下去,滚到了一处草堆,顿时疼得她叫苦不迭。
姜令菀水亮亮的大眼睛被疼得蓄满了眼泪,颤颤巍巍几乎要夺眶而出,可最后还是没有落下一滴。姜令菀坐在草堆里叹了一声,如今自己这满身污泥,分明是个小乞丐模样。哪里还认得出她是堂堂卫国公府的六姑娘?
姜令菀坐了一会儿,觉得全身酸痛,又饿得眼冒金星,实在是没力气了。这般荒郊野外的,当真有些想哭。她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估计真的要等死了。
不对——
姜令菀屏住了呼吸,耳畔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
姜令菀顿时噤声,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听了之后,才心潮澎湃猛然抬起了头。
待看清来人,姜令菀的眼眶一下子就热了。
陆琮瞧着不远处的草堆里,坐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团子,依稀可以瞧出她那身粉嫩嫩的寝衣。他眼神一滞,赶忙跑了过去。
姜令菀木木的看着陆琮,断断没有想到,他居然找到了她。
说来也奇怪,方才她孤身一人,又冷又饿,又累又痛,尚且没有落一地眼泪。如今瞧着陆琮,这金豆子跟个不要钱的簌簌落了下来,热乎乎的烫了一脸
姜令菀见陆琮走近,小胖身子一把扑了过去,委屈的呜呜大哭。
“陆琮,陆琮……”
陆琮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