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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铁青道:“……不滚,死也要死在你身上!”
原来凤离梧回来时,看见姜秀润和衣而卧,那紧束的礼服都没脱,便这么倒卧着睡着了。
她自打怀了身孕后,倒是嗜睡极了,逮了空子便睡。
凤离梧怕她睡得不舒服,便走过去轻手轻脚地解她的衣服扣子。
没成想没等解开呢,便被姜秀润连蹬带踹的,差点踹下龙榻。
若是睡得腿脚不老实也就罢了,偏偏嘴里还嚷嚷着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波国的女王脾气越发的让人没得看了,竟然让他“滚”!
明明是他的宫殿,他的床,榻上躺着的是他的女人,他的孩儿,这是让他滚去哪里?
凤离梧真是踹到了心窝子里去了,火辣辣的疼。
虽然方才的纳礼,的确是让她受气了,可怎么又气儿不顺地要跟他一刀两断?这么不定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得彻底?
凤离梧自觉理亏,倒是没法发火。只冲着姜秀润撂下狠话后,硬邦邦地复又坐在榻上,伸手扯过姜秀润,继续替她解开礼服。
姜秀润这时也心知自己又把大齐皇帝得罪了,只眨巴着眼睛略微清醒了一下后,便道:“方才是梦魇看见了歹人罢了。”
一时间,凤离梧也不接话,只专心替她除衣,待换了空泛些的常服后,才扶着她复又倒下,然后问她:“可要吃些温热的水果羹,不是这几天肠胃发燥吗?吃些温润的才好。”
说着便挥手叫来了宫女端来熬煮好的果羹,他舀了一勺试了温度,然后递喂给她。
睡了一觉,本就嘴里没味,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蔓延开来后,心情便觉得晴朗了些。
不过吃了几口后,便想到了自己候在这里的初衷,自然是试探着提起稳娘纳礼的事情,要试一试凤离梧的口风,然后想了想道:“那礼单的事情,是我一时任性,磨着嫂子要的,当时只想打打稳娘的秋风,没顾忌着其他,等到念起礼单来,才觉得不妥,还请陛下担待则个……”
没想到凤离梧却道:“方才朕从太后宫里出来时,稳娘又请奏去御书房见了朕。”
姜秀润半张着嘴,不知嫂子又做了什么彪悍事情。
凤离梧又喂给她两勺子,然后道:“你嫂子来向朕赔不是,只说那礼单是她的意思,跟你全无干系。”
这下子还没有咬碎的黄桃咕咚一声被姜秀润全吞了进去。
凤离梧直直看着她,突然是一股子说不出的难受,只直直看着她的眼儿道:“跟着我,你是不是一直这般的委屈自己?有什么不高兴,都不是先跟我来说?”
姜秀润没想到凤离梧并未动怒,反而思绪转到了这里,便连忙道:“哪有什么委屈……”
凤离梧伸手点住了她的嘴唇道:“是我做的不好,早该想到我母后的为人,原是不该按祖制让她过目礼单的。只是纳礼已成,你嫂子的一片心意,你也不必卷弗了。至于嫁妆,朕自会补上,不会叫你下了脸面的。”
姜秀润见凤离梧云淡风轻准备接过这一页,她自然也不会再磨叽着这些个金银俗事。
凤离梧说要补偿,无非是增添些珠宝布绸罢了,他要添加便添加吧!只要别小心眼地记恨稳娘压他一头就好。
只是姜秀润还是高估了凤离梧的心眼。
他不但记得,而且还耿耿于怀着呢!
待得大婚前夜,千里之外突然传来波国加急的文书书——姜之在书信里道,安息城主仰慕波国雅伦女王的贤德,自愿率领良将精兵,城邑田郡,投诚波国,成为波国的属城。
姜秀润拿着投诚的国书瞠目结舌,只觉得有些如在梦中。
凤离梧倒是很平静,只饮了一口茶,冲着姜秀润云淡风轻道:“去,问问你那富豪嫂子,她的嫁妆单子里,可有城池兵将的陪嫁?”
第168章 第 168 章
这不就是在跟嫂子斗气吗?
姜秀润哭笑不得; 只接过了凤离梧手里的茶盏道:“陛下!我嫂子不过是尽其所用; 一如寻常人家嫁女儿挣脸面罢了,可你这般; 岂不是拿国事当做儿戏?”
凤离梧倒是斜眼看她:“知道我是个拿国事儿戏的便好,没的别来惹我,总想着散伙了事,信不信我领兵直打到仰城之下?”
姜秀润用手里的巾帕试了试他的嘴:“既是这般有本事的,当初我回去; 怎么不见你来抓我”
凤离梧如今可是不愿提及当初那段往事; 只绷着脸盯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