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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琛看着他:“我是你……敌人。”
公子棠又嗤笑了一下:“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救你就是救我自己。”
“你的手……怎么了。”
公子棠看看自己的手:“摔断了一只。”
林怀琛心下是一种从没有过的滋味。张张嘴,却只能说出:“谢谢。”
“你果真谢我的话,不如帮我处理了这只雪兔。”他将剑递给林怀琛。林怀琛再不多言,坐下收拾雪兔。
“林将军,我已是残疾。是杀我的大好时机。”公子棠皮笑肉不笑。
“怀琛是十分想杀了你,但不是现在。恩将仇报的事我做不来。我也当公子是个心胸坦荡的真君子。可惜不是,不然何以这样试探怀琛。”
公子棠讨着没趣,不再多言。
他们花了三个月,才在群山之间找到了一条小道,可以通到山谷外面。
“我们可是说好了,日后战场再见,绝不可念及这一段旧情,决不可手下留情。”
林怀琛默然点点头。两人出了岩谷,一个向南,一个向北。谷中的一切,留在昨日。
林怀琛想起这一段,不禁默然。
郑德殷看着他,眯起眼,眼底涌起风云,一瞬又消失不见。“宜湘和小郁真是,这样久还不回来。”
这边赵柔教着小郁烹茶,轻声道:“这情人膏只消烹给情人喝。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如果忍耐一点点就能得到一生的幸福,是不是很值得?”
小郁垂着手,红衣云鬓,肌肤胜雪,眼眸却是低垂。“娘娘……宜湘想说什么?”
赵柔笑笑,像春风一样拂过去。“我知道你为什么看见我不安,因为我能看到你心里的不安和自卑,而你是这样骄傲的人。别人知道你容色倾城,林将军又独宠你,却不知道你等了他三年,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回来。我想你在南疆必定身份尊贵,到这里却受尽官女子们的奚落。那些男子们再爱一个人,却没有女子的心肠。不能设身处地,又如何解你心中不安?小郁,我明白你。我不会笑你,我敬重你情深。”
小郁的心事被人点破。她不语。
“你要记住,如果现在忍耐一点点就能得到一生的幸福是值得的。林将军爱你敬你,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好儿郎。”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我最见不得爱侣分开。在一起已是这样的难得缘分,若是因为别人而心生嫌隙,岂非悲哀。若是心有结,有人能解,世上便不会有那些怨偶了。”
小郁像是明白了,抬起头,咧嘴笑,好似晴光破云、幽月穿空。“宜湘,你这样好。”
赵柔笑道:“小郁一笑,连我都把持不住了。”
两个女子分别端着一壶茶上楼。
红衣女子径直奔向那少年的将军,他含笑看着她。女子笑着:“听宜湘说,喝了情人膏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一生一世不分离。”
女子杯子里的茶色泽如膏,醇香扑鼻,偏生小郁的手若春葱,肌肤凝脂。两者像一幅画一样呈在林怀琛面前:“你这样子端来,就算是毒药我也非喝不可。”
郑德殷却不像林怀琛。他扶着赵柔的手,就着杯子一饮而尽,与他平素的文雅行为大相径庭。
他喃喃道:“宜湘,我多想和你一生一世。我要的是,一生一世。”
四人就在这积玉楼上谈笑。
路边渐渐有商家换上了花灯,沿街看过去,一路流光溢彩。不远处的杂耍开锣了,更显热闹。
赵柔原是闺秀,后又嫁入宫中,鲜少见过这样热闹非凡的景象。她凭窗而望,显得十分欣悦。
郑德殷温言道:“宜湘若是喜欢,不如下去走走。”
赵柔却没有答应,“臣妾不想这种时候也有大批的护卫内侍明里暗里的跟着。一年中难得有一刻是臣妾自己的。”
郑德殷的眼睛几乎是登时泛起了内疚的神色:“那么便不要他们跟着。朕还不能保护你么?”
“臣妾的意思是陛下与臣妾根本不认识路啊。堂堂一国之君带着妃子若是迷了路,岂非好笑。”
小郁在一旁拉了拉赵柔的衣服:“若是宜湘愿意,我好歹也在这城里呆了三年。不如我领你们去游玩?”
“这是最好不过的了。”赵柔转向郑德殷,摇摇他的手臂:“陛下,有小郁带着路,还有林将军护驾。我们可以安心游玩。如何?”
郑德殷左手揽住赵柔,右手拂心,故意做出一副承受不了的表情:“朕这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