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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杀毁这一切,好想让一切都结束!梅落……梅落……傅明夏觉得自己内脏都抽得生疼,他咬着牙,拼命忍耐。多年来,这种要爆发一样的沉寂如火山一样的痛感时时伴随着他,当它到来时,他竟都已经习惯了。仿佛看到她又回来了,冲他笑得温和,“夫君,我是梅落。”然后她全身沾满鲜血,惊恐地坐在地上,抓住他的手腕求道,“明夏,我是你妻子呀……不要杀我……”不要杀你吗?杀一百个人和醉得想死掉,都只会带来更深的麻烦和痛苦。最好的法子,是忘了你。可是他不可能忘掉,于是他的伤口被一次次撕裂,被人一次次践踏!傅明夏冷笑,抽出宝剑,一剑砍向她。剑光凌厉,倒映着她眼中的苍白骇然,和他的伤痛寂寥。他的剑放在她脖颈上,停了下来,手微微颤着。接着,倒在血泊中的梅落消失,叶鸾青衣乌发,站在他跟前,冲他笑,“嘿,我又来了……梅落是我姐姐呀。”傅明夏双臂僵直,握紧拳头。不,命运不能打倒我。你们还没有死,我怎能放弃?梅落,叶鸾……真是可笑,竟都是一样的!你们全是一样的!我宁可你们全都死了……全去死吧!“将军!”耳边听得少将的骇然叫声。傅明夏额筋一抽,神智恢复一些,看到自己手中长剑,再差一点就要少将头脑分家了。少将被他的剑气逼得跌坐在地,握住剑柄的双手沾满血,一双眼中满是对他的恐怖。傅明夏看着他,呵,我又失控了,是么?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他收回剑,背身,“出去。”少将看到将军手中的那封信,被他捏成了齑粉,再听傅明夏忍耐的哑声,连忙爬起,屁滚尿流往外逃。那一瞬间的将军,那种近乎绝望的眼神,又让人难过,又让人害怕。他不敢打听将军到底怎么了,只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小命一定不保,他得暂时离将军远远的!这个时候的将军,没有理智,你说什么他都听不懂的!而少将压根也没想去提醒王府上下的人,毕竟,大家都应该习惯躲着傅明夏走了。在少将离去后,傅明夏放下剑,靠着门墙,缓缓坐倒。阳光和黑暗将书房分成两部分,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处,傅明夏双膝撑着手臂,他把头埋在双臂中,再没有动作。天下起了大雨,叶鸾正和两个丫鬟在院子里晒衣裳,雨下起来的时候,躲在屋檐下,才在后面的屋子里找到一把伞。叽叽喳喳讨论半天,喜鹊和杜鹃齐声道,“夫人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跑,我们去给你拿伞。”她们两个自然也不想淋雨啦。叶鸾连忙保证自己绝对不乱跑,两个小姑娘才共撑一把伞,跑向雨中。她站在铁马屋檐下,看雨水哗啦啦下得很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正在下面站得百无聊赖,猛然看到雨幕中一个人的身影。“傅明夏?”她讶然,擦擦眼睛,并没有看错,大雨中,那黑衣青年浑身湿透,就在雨中那样走着,朝着一个方向。他耳目明明很灵敏,平时叶鸾抱怨他一声他都能听到,但这次,叶鸾都快喊了出去,他却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叶鸾蹙眉:怎么,他现在还不肯见她啊?也太小孩子脾气了。再说有事出去的话,拿把伞不好吗?就这么淋着,是几个意思?她又喊了他一声,“傅明夏!”他依然没听到,走得并不快,脚下似有千斤,从她这里看,都觉得他似提不起力气似的。他的侧脸在雨中模糊,叶鸾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就这样看着,有些担心他。傅明夏这是怎么了?他的精神状况向来不太稳定,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叶鸾想了想,追入了雨帘中。她想,我只跟着悄悄跟着他,看看他要去哪里,我并不走过去,这样他就不会拿我撒气了。我只想知道他去了哪里,然后等他冷静了,再去找他。就这样,叶鸾远远跟随着傅明夏,她很快也浑身湿淋淋的,裙裾沾了水变得沉重,步子每迈一次都十分艰难。好在傅明夏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他走得这样慢,连叶鸾都能跟上他。叶鸾一次次擦去脸上的雨水,更加确信他又不太正常了。她心中十分担心他,不知道他怎么了。慢慢的,叶鸾发现傅明夏带着她走到了一处以前她从未到过的小路。荒草丛生,其中一条半掩小径斜斜通向更荒芜的地方。那里瓦屑半塌,矮墙也毁了一半,傅明夏就是走向那里。叶鸾也算接管王府一段时日了,可她从来都不知道王府还有这么个所在。那被雨雾笼罩的小院,透出凄凉诡异感。叶鸾跟随的步子,渐渐迟疑了些。傅明夏在前面一转弯,人就不见了。叶鸾咬牙,连忙追上去,旁边却突地出现一道灯火,吓得她倒退好几步。好半天,才看到持着灯笼的妇人面容,叶鸾惊道,“张嬷嬷!”又问,“你怎么在这里?”张嬷嬷不苟言笑,冷冰冰问,“夫人在这里做什么?”叶鸾好声好气地解释,“我看夫君情绪不太稳定,很是担心他。见他进了这里,想跟去看看。”张嬷嬷不为所动,看她半天